端木婉盈低著頭沒有說話。
宋清川歎息著說道,“我隻是擔心夫人的安危。”
“所以我上山的時候,夫君也是在擔心我?”端木婉盈抬頭。
宋清川被噎住,臉色有些僵硬。
“當,當然。”好半天宋清川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端木婉盈直直地看著他,並沒有說話。
眼看氣氛僵住,宋清川閉了閉眼,再開口,又是往日的體貼入微,“我知夫人辛苦,不過不管怎麼說,飛墨到底是大哥大嫂的遺孤,母親偏疼幾分也是人之常情,夫人還請擔待。”
端木婉盈緩緩的收回了視線。
宋清川的話她既不意外也不陌生,前世今生這樣的話,她都沒有少聽。其實想想,如果不是宋清川這般,以宋喬氏的態度,她應該也是會有疑心的。
宋清川等了一會,見她還是不肯說話,越發的不耐煩了起來,隻是卻隻是說道,“罷了罷了,這件事,的確是夫人你受罪了,畢竟那幫土匪可不是好相與的,夫人你......”
端木婉盈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還是來了。
上一世,宋清川便是如此。
在回來後,先是安撫了被救回來的宋飛墨,又是對宋喬氏一頓安慰,最後到了她這個親自上山救人的身上,就是這樣的說辭。
他嘴上說著擔心,卻是故意把話題往她身上招。
上一世她也是感受到的,不過那會的她,生怕宋清川誤會,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釋,沒想到,眾口鑠金,她的解釋不但沒有人聽,反而被宋清川三言兩句就給忽悠住了。
以致從那以後,提及她上山救人的事,伴隨著的就是她說不清的清白。
她的手指微微收緊,麵色不改,她抬起頭,目光灼灼,“是,既是土匪,自然是無利不起早的。”
宋清川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卻說著,“那些土匪可有為難你?”
這樣的話,初聽的時候端木婉盈隻以為是宋清川擔心她,再聽,卻知這背後的算計。上一次,她實話實說,她獨自山上救人,怎麼會不被為難?
這一次,她同樣實話實話,卻隻是搖了搖頭,“不曾。”
宋清川將她攔在宋府的門口,雖是時辰不早,這來來往往,總是有不少的“閑人”,也正是這些“閑人”當初把那些閑言碎語弄的滿城皆是。
這會心事早已經不在宋清川身上的端木婉盈才得了空,冷眼掃過四周。
宋清川嘴角來不及收起的得意因為端木婉盈的話而僵住。
“不,不曾?”他不敢置信地看著端木婉盈。
端木婉盈卻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是搶先說道,“想來母親和夫君也是知道那白石山雖是一群土匪,卻也是盜亦有道的。”
“我本還有所顧慮,但他們綁了飛墨,不過就是看上了贖金。”
“所以,收了銀票,自然是放了人。”
“倒是不曾為難於我。”
她故意說的大聲。
宋清川的臉色卻格外的難看。
他眯著眼,審視著端木婉盈,咬著牙,“飛墨可不是這麼說的,他......”
端木婉盈臉色一變,故意壓著嗓子說道,“夫君,不可多言。”
宋清川隻當她是心虛,立即說道,“夫人,你無需替那些土匪遮掩,為夫自不會怪罪於你。”
“走,我們這就去報官......”
端木婉盈頓時麵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