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修明走過來,拍著麵容精致的少年的肩道:“逸澤,這是你師兄,顧雲卿。雲卿,這是你的師弟,喬逸澤。”
喬逸澤雖然臉上還有怒容,但聽到陶修明的話,還是收斂了神色,恭敬行禮道:“逸澤見過師兄。”
“師弟不必多禮。”顧雲卿還完禮,便蹲下身幫喬逸澤撿東西。
喬逸澤見此也連忙去撿書。
坐在地上的喬小慈觀察著,見喬逸澤和顧雲卿是這個關係,也不裝病了,給喬逸澤幫忙,不過那本古書一看就很珍貴,她不敢亂碰,隻把別的書撿了起來放在一邊。
果然喬逸澤拿著亂了頁碼的古書站起身後,隨在陶修明麵前不好發作,但還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陶修明做和事佬道:“方才確實是你們同時開的門,彼此都沒看到對方,實在是無意。說來你們還是一個姓氏,更要親熱才是,就不要生氣了。”
喬小慈雖然見這漂亮少年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有點可愛,但還是休了逗他的心思,主動道:“方才是我不好,走得急了些。”
陶修明都這樣說了,喬逸澤也不好發作,隻是道:“可是師父,這孤本零散了,內容都亂了。這是您借給我的,都怪我不當心......”
“這本書我看過,師弟若是不急著看,我來幫你把順序複原吧。”顧雲卿道。
聽到這話喬逸澤都有些傻了,他看了看手裏有磚頭厚的書,道:“師兄真的可以?”
陶修明捋捋胡子,“就讓你師兄試試吧。”
喬逸澤便把書給了顧雲卿。
喬小慈以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可臨走時她發現少年看向他的目光還是凶狠很的。
她倒是不生氣,隻是覺得有點可愛,就和喬逸澤擺了擺手,跟著顧雲卿離開了。
從書院出來時已經下午了,日頭最烈的時候剛剛過去,但今天天氣不錯,即使天氣冷了,喬小慈在太陽下在各個商鋪來回走,還是出了一頭的汗。
三人買了東西,用背簍、竹籃背著,裝不下的就讓店鋪的夥計幫忙送到縣城門口,到時候雇車拉回去。
阿良倒是幹得很起勁,可連顧雲卿都有些疲累了,主要是他如今隻有一隻手能動彈,十分不方便。
他道:“沒想到隻是多了兩口人,就要多準備這麼多東西。”
喬小慈笑道:“雲卿哥,你以後也要多適應才是。”
顧雲卿一笑,“說的是。”
這雖然也算是一種負擔,可也讓人心情愉悅,更不用說這次喬小慈賣靈芝賺了那麼多錢,不要說過年了,明年一年都不由發愁了。
不過這是顧雲卿的花法,他從小節儉慣了,明明有錢了還要按照以往的標準買東西。
顧雲卿雖然此次出門也帶了銀量,但賺了八兩的喬小慈卻大手一揮,道:“既然有錢了,那生活水平自然也要提上去!”
阿良起初還不敢說話,後來看顧雲卿都沒轍隻能聽喬小慈的,便也加入了買買買的隊伍。
果然購物能讓人心情愉悅,購買欲被很好滿足的喬小慈和阿良精神煥發地帶著無可奈何的顧雲卿往縣城門口走去。
然而在去的路上,一個人大冷天搖著扇子走了過來。
他經過的地方,就有不少女子麵色緋紅地盯著他,甚至還有女子大庭廣眾之下給他塞香囊。
而塞給他的香囊,他都照單全收了,神情好像還很享受。
喬小慈一看到那人,臉色就變差了。
來人正是袁永安。
“真是陰魂不散。”喬小慈咋舌道。
顧雲卿問:“要繞開嗎?”
喬小慈肩膀被背簍墜的生疼,不想再繞路了,就道:“怕什麼,走!”
袁永安走過來,見到喬小慈,就油膩膩地笑:“喬姑娘,真是有緣,我們又在這裏遇到了。”
喬小慈牽著阿良,目不斜視地從袁永安身邊經過,好像沒看到這個人似的。
袁永安僵在原地,覺得自己好像路邊落滿灰塵的招牌,看都沒人看。
可從這人之前的行為可以看出,恐怕他唯一的有點就是自信。
盡管被喬小慈無視,他還是走過去,來到喬小慈身邊,如同蒼蠅一般嗡嗡嗡地不停,“喬姑娘,你居然無視我,真是有趣,我從沒遇到過像你這樣的姑娘。”
喬小慈聽到這句話後,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主要是這句話真的很油膩,以往喬小慈在小說裏看到這句話時,沒想到殺傷力會這麼大!
她怕這人再騷擾她,就直接看向他,道:“袁公子知道什麼是除卻巫山不是雲嗎?”
袁永安見喬小慈終於和他說話了,就心情很好地道:“姑娘是指在下?”
喬小慈搖頭,捏著顧雲卿的下巴給袁永安看,“是我哥。見了我哥後,再看你,對我來說就像小蔥拌豆腐一樣,寡淡無味,懂?”
被捏著下巴的顧雲卿,“......”
他的耳朵莫名有些發燙。
不是害羞,是尷尬。
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有辱斯文......
他連忙掰開喬小慈的手。
而袁永安臉色有些意外,不過並沒有生氣,神色好像還有點玩味。
不過他也不再繞彎子了,他“啪”地將折扇一收,道:“之前我府中的下人就來請過姑娘,是想請姑娘道府中治病,酬勞好說。”
喬小慈見他說正事,反倒鬆了口氣,道:“那你去問回春堂的掌櫃的吧,我現在是回春堂的大夫,最近沒空,你問他怎麼安排吧。”
說罷她就帶著顧雲卿和阿良離開了。
喬小慈自然不是回春堂的大夫,她這樣說隻是想把袁永安支開,反正袁永安不知道他們住在桃花村,等他們離了縣城就能清淨了。
顧雲卿和阿良回頭看看抬步往回春堂走的袁永安,又看了看喬小慈,神情裏都有些佩服。
今天一天下來,兩人都發覺喬小慈果真是奇女子,無論是口才還是身手都“巾幗不讓須眉”,愣是讓他們二人沒有用武之地。
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