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而那群人見她過去，絲毫不敢出聲阻攔，甚至有人被顧皖惜身上所散發出的逼人氣勢給嚇到，連大氣都不敢喘，隻能憤憤地盯著她離去。

而顧皖惜不知道的是，她的所說所做盡都被一雙幽深的眸子收入眼底。

“嗬，村婦？有點意思。”

眸子的主人薄唇微揚，輕嗬了一聲，身子輕閃，轉眼就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淡淡的輕笑消散在空氣中。

“娘親，我們這是去哪裏呀？”小寶望著村子裏的房屋，一雙小手緊緊地攥著顧皖惜的衣裙一角，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著。

雖然小寶年紀確實小，但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他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村子裏的人都很排擠娘親，常常口出惡言，甚至打罵他們母子倆，以前他們倆就已經被趕到了村子的最邊緣，除非到了最惡劣的情況，否則是不趕入村兒的。

顧皖惜對這小東西絲毫沒有抵抗力，神色溫柔下來，輕輕的撫摸著小寶的頭：“去討債。”

討債?年紀尚小的小寶並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隻是愣愣的望著自己的娘親，一臉的懵懂。

行至村子的最中心處，顧皖惜望著麵前的房子，麵色陰冷，輕輕扣了扣門。

“吱呀——”一聲，門拉開了一條縫，從裏麵探出一張麵色蠟黃的人臉，整張臉布滿了皺紋，似乎見證著她這一輩子的操勞滄桑。

那是一個極為幹瘦的老婦人，她一見門外站著的是顧皖惜，那雙眼睛陡然散發出一陣精光，隨即破口大罵道：“你個小蕩婦，跑到我家裏來做什麼？專門找晦氣是嗎？還不快滾出去！”

說著，老婦舉起手中的拐杖，狠狠地朝顧皖惜打來。

顧皖惜嗤笑一聲，稍稍往旁邊避了避，那拐杖便落了空，連她的裙子一角都沒有碰到。

笑話，這村長妻子都快70多歲了，如何和她比？從前也不過是仗著身份才敢欺負她罷了。

“張嬸。”顧皖惜像是絲毫沒有介意剛才她打自己似的，往前跨了一步，似笑非笑的盯著她。

老婦被這眼神嚇得怔了怔，咽了口唾沫，繼續破口大罵：“你個死丫頭！這麼一副死人臉給誰看？要不是我們收留了你，看誰會收留你一個蕩婦！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聽到如此狠毒的咒罵，顧皖惜神色未變，冷冷說道：“閉嘴。我不是來找你的，我要見村長。”

老婦人見一向畏懼自己的顧皖惜此時竟然無視自己，當即怒火攻心，罵道：“你憑什麼要見我家老頭子？小騷蹄子是不是本性未改呢？真是不要臉，居然妄圖勾引村長。”

哪怕淡定如顧皖惜，也被這句話給狠狠的惡心到了，她翻了個白眼，連解都懶得解釋，一把推開老婦人，徑直往裏麵走去，絲毫不想回應身後那還在兀自罵著的張嬸。

院子裏，村長靠在木椅上，正閉目養神，此時聽聞響動，睜開了眼睛，愣愣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好半天才隱藏住自己眼中的不悅和憎惡：“顧丫頭，你到我屋子裏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