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爾的目光一閃。
還真是衝著她來的?
她攥緊雙手,掌心冒出冷汗:“有人派你殺我?”
周時川笑出聲。
“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
黎爾心亂如麻,試圖商量:“我是報警了,但我沒告訴警方你的身份,所以......昨晚的事,能不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她的話音落下,握著她下巴的手猛然用力。
“沒有發生過?”
“嗯。”
黎爾忍痛點頭,“我不會對外泄露你的身份,更不會......”
“你覺得我有所謂?”
周時川打斷她,冷冷一笑,肆無忌憚。
骨頭要被捏碎一般。
黎爾細嫩的皮膚泛起微紅,眼底也跟著漫上一層水汽。
“那你到底要我怎樣?”
“跟他分了,跟我。”
周時川的回答,讓黎爾震驚得瞪大雙眼。
她懷疑自己聽錯,更質疑起自己的理解能力。
“聽不懂人話?”
周時川不滿她的表情。
刹那間暴露的匪氣滲人,手部力量也跟著加重。
“......”黎爾反應過來,眼神變得銳利,“不可能。”
周時川咬牙:“再說一遍?”
“我不可能和他分手,更不可能跟你。”
黎爾盯著他的眼睛,吐字清晰的重複強調。
態度堅定不移,不為他所迫。
“嗬。”
周時川怒極反笑,“很好。”
他鬆開她。
忽然間的轉變,讓黎爾反而緊張。
領略過他的不按套路出牌,他的反應讓她不安。
“你會後悔的。”
留下這句話,他轉身就走。
黎爾靠在洗手台上,揉著吃痛的下巴:“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不明白。
周時川停下腳步,側身瞥她。
“無冤無仇?”
他扯著唇角,“隻要我想,沒有什麼不能。”
......
因周時川的存在,黎爾一直不在狀態。
飯局結束後。
她和顧知珩坐車離開,兩人全程沉默不語。
黎爾反複推敲周時川的動機。
她自小在海城長大,家庭發生變故之後才搬到榕城生活。
黎家和周家能有什麼恩怨?
他分明就是想作弄她。
黎爾擰著眉,腦海浮現著她險些溺亡時,周時川站在甲板上無動於衷的場景。
仿佛他見證的不是一個生命的消亡,而是他無聊生活中意外出現的樂子,以供消遣。
黎爾越想越不適。
想說什麼,可身邊的顧知珩臉色難堪。
他沉著臉,因許硯城沒有答應投資而沮喪。
黎爾覆上他的手:“再想想辦法,我們一定可以共渡難關。”
“嗯。”
顧知珩將頭側向窗外。
一輛黑色大G因紅燈停到旁邊車道。
駕駛座的車窗半落,周時川的臉因路燈半暗半明。
“川哥,我是真沒想到,你回國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搞事業?”
許硯城在副駕駛感慨,“這還是我認識的川哥嗎?”
“誰說我回國是為了搞事業?”
周時川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尾指的鷹頭戒指熠熠閃爍,另一隻手托著下頜倚在窗口。
黑眸冷冷掃過側下方停著的奔馳轎跑。
“我是來搞人的。”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