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抱著兩瓶價值不菲的威士忌,麵無表情穿過奢華喧鬧的走廊。
推開門的一瞬間,死板小臉變得嬌媚十足。
“呦,這不是林家的大小姐嗎!從前不是風光無限?如今怎麼淪落到做陪酒女。”
不知是角落裏的誰先開腔,刹那間整個房間充斥起嗤笑。
“現在的鯨城,林家不就是落水狗嗎!”
林家,從前鯨城權貴個個聞風喪膽的豪門,以地產為中心向外蔓延出無數分支,幾乎所有行業都有林家的手筆。
可隻一晚,烈焰熊熊,在那吞天的火光中林家死傷慘重,股價一路將至冰點,三天後林家家主也意外死在辦公室裏,林梔更是被人陷害,欠下天字債務。
仿佛傳聞中的林家大小姐不是自己,林梔慢條斯理開酒,半跪於茶幾一側。
將威士忌一一倒進麵前酒杯,她紅唇輕啟,“各位少爺,倒好了。”
起身時因為裙擺太短,她穿著白色蕾.絲邊的安全褲,吸引了不少如狼似虎的眼神。
“都說林家大小姐國色天香,如今一見真是名不虛傳,這要是能娶回家,不得夜夜笙歌啊......”
男人一句話沒說完,後背倏地蔓延出一片冷汗。
他順著視線看去,瞬間理智,“陸總您別介意!我喝多了,我大腦不清醒隨便說的,我自罰三杯。”
說著,男人忍住辛辣猛灌三杯烈酒!
這男人之所以這麼懼怕,是因為剛剛冷眼看他的鯨城新貴陸行川,也是林梔前夫!
林梔想走,陸行川忽然開了口。
“倒完了?”
林梔一頓,看著被喝空的三個杯子,她重新跪下,微微弓起身子。
唯有陸行川凝視林梔,漆眸底下厭惡與嫌棄交織成網。
頭頂目光如刃,林梔視若不見。
三杯酒倒好,她規規矩矩抬起頭。
“陸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們會所的培訓就是教人把酒倒在客人鞋麵?”
距離林梔一小段距離的地方,是陸行川那雙昂貴的手工定製皮鞋,上麵濺著幾滴濕.潤,當然那不是林梔帶來的威士忌。
可她能辯駁什麼呢,在這空氣中都彌漫著金錢味道的包廂,客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對不起,陸少爺。”
林梔往前跪了跪,在口袋拿出自己的絲巾。
她將自己低到塵埃裏,昔日風光無限的大小姐,和曾經那個被罰跪在院子裏的窮小子,兩級反轉。
林家的沒落讓行業內進行了一次大洗牌,其中曾經被人人恥笑是小白臉的陸行川,一躍而上。風頭正盛的他成為眾人口中年輕有為的商業奇才,也成為鯨城首席新貴。
而她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一夕之間跌落神壇,那些曾在酒會上踩著陸行川身子,將他使勁往泥濘裏摁的人,如今無一不是對這位“小白臉”阿諛奉承,至於從前被眾人奉為神邸的林梔,也落得陪酒女的名諱。
所以他們之前的婚姻也成了陸行川現在的黑曆史,當年林梔和陸行川會結婚,是因為林梔追了兩三年都沒得手之後,直接強取豪奪。也知道人家陸行川有個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是林梔拆散了人家。
所以各個公司齊刷刷關上大門,就連一些小公司,在聘用林梔三兩天之後,也會解雇林梔。
可她還有一個生命垂危的弟弟,無可奈何下,“月色”就是林梔最好的歸處。
她如是想著,雖然出神,手上的動作卻是一絲不苟。
將那雙皮鞋擦得鋥亮,林梔乖順抬起頭,聲音軟乎乎的,“陸少爺,我擦好了。”
與此同時陸行川看清林梔手中攥著的是什麼。
他漆眸微眯,蕭殺氣場散開。
“都出去。”
冷若冰霜的話丟出來,在場人紛紛離開,誰都不敢得罪這位活閻王。
不過片刻房間內僅剩二人,林梔扶著桌子起身要走。
她肩膀猛地被人往下一踩,白.皙肌膚瞬間破皮嫣.紅。
林梔忍住痛意,被迫跪好。
頭頂男人落下的聲音恍若夢魘,“我沒讓你走。”
“陸先生,李姐說一會唐小姐會過來,還有......這個是我這個月該還給您的。”
林家像是沉入海底的鯨,一夕覆滅想要分一杯羹的人不計其數,其中為首的幾位就包含麵前這位商圈新貴,所以他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她的債主。
她知道陸行川不缺她這每月一萬的還款,畢竟方才被他戲弄她的美酒也不止這個錢,他就是要看她在泥濘中苟延殘喘,他就是要她永遠不能翻身。
他恨她入骨,這是林梔早就想明白的事情。
林梔抬起眼,小手捧著銀行卡遞到對方麵前。
陸行川眉眼一沉,身子前傾,猛拽了一把林梔將人兒逼至自己麵前。
銀行卡咣當落地,隨之分崩離析的還有林梔衣服上不堪一擊的扣子。
陸行川眯了眼,語氣猶如冰窖。
“我以為,你或許沒蠢到主動惹怒我的地步。”
林梔當然沒有,但就算絕對的乖順,陸行川也不會對她溫柔半分。
她主動解開扣子,無所謂地看著陸行川,“陸先生,我是月色的首席服侍,我很貴。”
垂眸睥睨林梔那一副自甘墮落的樣子,陸行川扯唇譏諷,“你?我還是睡得起的!”
“嘩啦啦——”
隨著陸行川長臂在桌麵劃過,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
林梔感覺自己被抱到桌麵上,再一秒男人傾身上來。
他仿佛完全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每一下都要把林梔碾碎。
結婚數年陸行川從未和她有過夫妻之實,最接近的一次是陸行川喝了酒,一邊抱住她一邊喊唐瓷的名字,在片刻清醒間陸行川看清她推開她。
那一抹厭惡的眼神林梔永遠都忘不了,也是那一刻她知道陸行川對唐瓷愛之深,對她恨之切。
他們的第一次,竟然是在這種境況。
結束後,隻是三兩下他便衣冠整齊,袖口連半分褶皺都沒有的他,和一側yin.靡的林梔拉開對比。
忍住四肢百骸傳來的疼痛和酸楚,林梔慌亂給自己套上衣服。
“林梔,這是不是你夢寐以求的。”
陸行川說著將一打錢甩在桌上,輕蔑看著林梔,“拿著滾。”
林梔靜靜看著,半晌她開口。
“陸先生,這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