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眼時,許清歌是被凍醒的。
一盆冷水,從頭澆到尾。
她渾身哆嗦的抬眸,對上司慕雲那張無情的俊顏。
“現在去醫院。”
語畢,司慕雲冷冷的轉身離開。
任由她狼狽的被保鏢塞進車後座。
那動作有些粗魯,許清歌用力的掙紮了兩下,“別碰我!”
卻一不小心扯到了傷口,被綁好的傷口瞬間滲出鮮血,染紅了繃帶。
“司慕雲,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然是帶你做捐肝手術。”
聞言,司慕雲冷笑著坐在她身邊,一雙黑眸陰沉的可怕,“小小被你推傷受了驚嚇,醫生說再不換肝,她活不過一年。”
許清歌猛地抬眸,美眸裏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眼前男人看著她時,就像是在看著一個器官容器。
“憑什麼?憑什麼我的肝臟要給蘇小小!”
蘇小小自己作孽,還要她來償還?
“這是你欠她的!”
冰冷的字眼,幾乎是從男人喉嚨深處迸發出來。
聽得許清歌從腳底到頭上一陣陣發寒。
“我欠她?我欠什麼了?”
“原本,這個位置是她的。”
司慕雲劍眉輕蹙,淩厲的眸底透著一抹森冷寒氣。
但不知為何,說到後麵時,語氣稍微停頓了下。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許清歌的心又被狠狠傷了下。
她不怒反笑,“你以為這個司太太的位置是我想要的嗎?要不我們現在就離婚,我給蘇小小騰位置!”
話說到最後,是低吼出來的。
還伴隨著絲絲的哽咽。
為什麼?
為什麼她這三年來的悉心關照,在這個男人眼裏全都成了欺騙?
成了贖罪,成了理所應當,全部成了為了償還欠蘇小小的債!
給他下藥的明明就是蘇小小,根本就不是她。
她許清歌不欠任何人!
“夠了!”
聽到許清歌說妻子的位置根本就不是想要的,司慕雲開始心煩意亂起來。
他猛地提起她的衣領。
“你以為算計了我,害了小小,你就能全身而退嗎?你做夢。”
“在你沒有贖罪之前想離婚,門都沒有。”
許清歌被嘞得快要喘不過來氣來,用力的掙紮著,“司慕雲,你放開我,咳咳......”
司慕雲一把打掉她的手,轉而去掐她的脖子。
“如果今天小小出了事情,我要你拿命來賠!”
他掐的越來越用力,掐的許清歌幾乎無法呼吸。
他是真的想殺了我。
許清歌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後,頓時悲慟欲絕。
“司慕雲,你就這麼巴不得我去死嗎?那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她一口咬開司慕雲的手,拉開車門,直接跳了下去。
車子的速度很快,她跳車之後在馬路上滾了好幾圈。
霎時間,身上全是擦傷,肩膀上的傷口再次裂開了。
有鮮血順著手臂汩汩的往下流,看上去格外恐怖。
司慕雲震驚的瞪大眼。
顧不得手上的咬傷,他連忙叫停司機。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這個女人就這麼想死嗎?明明隻是捐個肝就好了。
小小那麼善良,怎麼可能真的要她的命?
不過是說出來嚇一嚇她罷了。
小小是她的姐妹,就算隻是養女,但她們一起生活了十八年。
不說對小小的虧欠,就衝這一份姐妹之情,她也應該給小小捐肝。
該死的女人,你就這麼冷情嗎?
可你若是冷情,你為什麼不顧性命也要救我。
司慕雲看著被保鏢架過來的血人,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