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瀅一時懵住了,愣愣地眨巴著眼睛。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明白他在問什麼,頓時臉頰泛起一片紅暈。
慌亂之下,她甚至忘了歸還玉佩,匆匆推開謝君行,慌不擇路地逃離現場。
而謝君行則含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歎,這丫頭就像一味特別的調料,總能在他平靜的內心激起漣漪,讓他體驗到什麼是欲罷不能。
這時,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二爺,夫人喚您過去。”
估計是關於蘭芷的事情,謝君行雖然心生厭煩,但終究是母親召喚,隻能起身前往。
永安侯夫人的房間裏,茶香嫋嫋,而她的臉色卻陰沉如水。見兒子走進來,她立刻揮手讓其他人退下,緊鎖眉頭,責問道:“蘭芷是我親自派去照顧你的,為何直接要了她命?”
謝君行在下首坐下,平靜地回應:“她不安分守己,成天鬧騰,弄得我的院子雞犬不寧,我早就有意打發她走,隻是念及母親的情麵,才一直忍著沒動手。”
永安侯夫人冷哼一聲:“不就是誤打了丫頭一次,這也算鬧騰?至於你下狠手嗎?”
“母親不必袒護她,她是您身邊的人,品性如何您最清楚。我留她至今,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二爺與夫人之間的母子情誼淡薄,這是府上下都知曉的秘密。
平日裏,除非必要,謝君行很少踏足上房,即使來了,兩人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你就非得用這種態度同我說話嗎?”永安侯夫人帶著幾分哀怨,“我可是你的親娘啊。”
謝君行扯出一個虛假的苦笑:“您當初讓我替大哥頂罪時,可曾想過我也是您的親兒子?”
“我那是......”
“行了,沒事我先走了。”謝君行起身,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上房。
永安侯夫人麵色鐵青,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這個逆子,早晚要把我氣死!”
由於身上有傷,謝君行下午選擇留在屋內靜養。花瀅則忙活了一整晚,縫製冬衣,直到將近二更天才過去服侍謝君行洗漱。她遞上擰幹的毛巾,卻被謝君行緊緊握住手。
“手怎麼了?”他注意到掌心有一處細微的擦傷。
“隻是擦破了點皮。”花瀅試圖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住,動彈不得。
“破皮了就別沾水。”謝君行眉頭微皺,“你下去吧。”
花瀅倒也樂於擺脫這份差事,從他手中掙脫後,她取出玉佩,放在桌角:“這塊玉佩還給二爺。”
“站住。”謝君行的聲音陡然轉冷,“我送出的東西沒有退回的道理,拿走。”
花瀅看到他臉色驟變,心裏有些害怕,但仍鼓起勇氣說:“這東西太貴重了,奴婢受不起。”
她白天已經向管事媽媽打聽過了,這塊玉佩來曆非凡,她既不敢收,也沒有資格收。
謝君行拿起玉佩,強行塞回她手中:“我送的,你就受得起。”
那一刻,花瀅仿佛能聽見自己狂跳的心聲。他不該對她如此體貼,不該如此撩撥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