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跳加速,低下頭應聲道:“奴婢明白。”
謝君行洗完臉,將毛巾丟進盆裏。
“把我的甲胄拿來。”
花瀅正要行動,蘭芷卻搶先一步行到架子前,捧起那套熠熠生輝的甲胄,幫謝君行穿上。
接著又取來腰帶等配飾,逐一幫他佩戴整齊。
謝君行身材高大魁梧,眉眼天生銳利,又不愛笑,往常就自帶威嚴,如今換上戰甲,更是將他在軍中磨礪出的威猛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僅是與他相對而站,就讓人感到強烈的壓迫感,不敢直視。
花瀅偷偷瞥了一眼,心跳不由得加速。
她見識過的男人並不多,但她清楚,並非所有男人都能如他這般引人注目。
就說謝家的大爺和三爺吧,同樣都是夫人生的親兄弟,
可一個壯得跟頭牛似的,肌肉疙瘩跟山包似的,另一個卻瘦得跟竹竿似的,麵相普通就先擱一邊,關鍵是品行和本事都不咋地,完全不像人家二爺那麼少年英才。
二爺雖不是家中的嫡長子,但人家官職可是三品大員,手裏還握著軍權,現在整個永安侯府上下,全靠他一人撐著。
“傻站著想啥呢?”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詢問。
花瀅如夢初醒,迷迷糊糊地抬起頭。
隻見謝君行眼裏閃著一抹淺淺的調侃,“讓你把令牌給我拿來。”
“哦。”花瀅應了一聲,轉身從桌上的錦盒裏取出那塊黑黝黝的玄鐵令牌,躬身替他係在腰帶上。
“我那件冬衣啥時候能做好?”謝君行低頭看著她,嘴角輕輕往上一勾。
花瀅不敢跟他對視,隻顧低頭答道:“最晚月底就能弄好。”
謝君行滿意地點點頭,時間還夠。
他要兩月之後才領軍北上作戰。
“行了,你下去吧。”
謝君行拿起架子上的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這時天已經大亮,花瀅和蘭芷各自忙活起自己的差事。
除了要給謝君行縫製冬衣,花瀅還要打理門口的小花園,拔草澆水,修剪花枝,還得給老夫人熬製藥丸。
在被賣到侯府前,她在村子裏跟一位老中醫學過兩年醫術。
年前老夫人試過她熬的安神藥丸,感覺效果不錯,就讓她每隔一陣子配一瓶送去。
侯府給丫鬟的月錢少得可憐,就花瀅這工齡,一個月才兩吊錢,再加上平時人情往來,哪夠花呀?
幸虧每次配藥後,老夫人會額外賞她幾塊碎銀,這才慢慢攢下點錢。
“好啊你,居然敢偷東西!”
花瀅正給小花園的牡丹澆水,冷不防被蘭芷用力一推,差點摔個趔趄。
蘭芷手中赫然拿著的,是昨晚謝君行賞給花瀅的那塊玉佩。
“是二爺賞賜於我的。”花瀅急道。
“不要臉!你有什麼功勞?二爺憑什麼賞你如此貴重的物件?睜著眼睛說瞎話!”蘭芷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說話越發尖酸刻薄。
她篤定花瀅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昨晚的事情,所以肆無忌憚,一心要把偷竊的罪名扣死在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