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凝離開後沒多久,我的傷口開始滲血,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我艱難的喘息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拉住了醫生的手。
「我不能死,我死了,薑凝會跟我一起死,去找薑凝,救救我。」
醫生緊張的扒開我的眼皮檢查。
我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呼吸越來越微弱,已經出現休克症狀。
醫生有些慌了,他將呼吸麵罩按在我臉上,轉頭對著門口的兩個保鏢大叫。
「快去通知薑小姐,時先生需要馬上送去醫院搶救,再晚點就來不及了!」
醫生說完,立刻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急救電話。
其中一個保鏢走過來,一把奪過醫生手裏的手機。
醫生愣了一下「你幹什麼?快把電話給我,病人需要馬上送醫院!」
保安不為所動,他將醫生的手機砸碎,轉身走到門口將地下室的大門鎖死。
「沈先生交代過了,為了薑小姐好,時先生就不能送醫院。」
醫生氣的發抖「你們,你們這是想讓他死!」
保鏢麵無表情,任憑醫生如何哀求就是不開大門。
我的眼睛死死瞪著地下室緊閉的鐵門,直到死都沒有閉上。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我好像又聽到了係統上線的聲音。
它在問我「宿主,你後悔嗎?」
怎麼可能不後悔呢!
我的靈魂飄在半空中,看著病床上我自己的身體。
雙目圓睜,滿身鮮血,恐怖至極。
我冷笑著看向跪在一旁的醫生,他正顫抖著手覆蓋在我的眼皮上。
我被強行合上眼皮,幾秒鐘後我的眼睛又突然睜開了。
醫生尖叫著,連滾帶爬的跑到保鏢的身旁,哆嗦著指了指我的身體。
「死了,他死了!」
我歎了口氣,看來醫生今晚注定要做噩夢了。
保鏢這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趕忙拉開大門跑了出去。
我的靈魂也被一股吸力帶到了薑凝的麵前。
沈鬱看到保鏢過來似乎並不意外,他應該猜到我已經死了。
倒是薑凝,看到保鏢時一臉的不耐煩。
她正拿著湯匙,一勺一勺的喂沈鬱喝湯,保鏢進來攪了她的好興致。
「什麼事?」
保鏢看了沈鬱一眼,支支吾吾的說。
「大小姐,時先生情況不太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薑凝嗤笑一聲「不就是劃了一道口子,還矯情起來了,他這個人最會說謊裝可憐。你回去告訴他,隻要他認錯,乖乖給鬱哥治病,我就過去看他。」
保鏢有些為難「時先生他,他可能快不行了,大小姐您還是去看看吧。」
薑凝愣了一下,放下了手上的湯碗。
「快不行了?怎麼可能!醫生不是說了,隻劃一道口子根本死不了,他就是裝的。」
保鏢還想說什麼,被沈鬱一個眼神打斷了。
他捂著胸口,虛弱的咳嗽了兩聲。
「時嶼一定是怪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回來,你們可能早就結婚了,也難怪他不願意救我。」
薑凝皺著眉毛冷笑。
「要不是他用聲音欺騙我,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在一起。鬱哥,是他讓我們分別這麼久,這都是他欠我們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飄在半空麵無表情的看著薑凝。
沒錯,臨時更換任務目標,還妄圖拯救薑凝,愚蠢至極,我確實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