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玩大冒險輸了,坐到了高富帥初戀的腿上。
我進包廂的時候,妻子臉蛋通紅,短裙都快被她擠到腿根上了。
在場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觀察我的反應。
我淡然地笑了笑,二位請繼續,反正這個老婆我也不打算要了。
————
拿著給季詩語帶的奶茶剛到包廂門口,就聽到裏頭一陣起哄聲:
“坐!坐!坐!”
原來,是季詩語玩大冒險輸了,他們讓她坐到傅景軒腿上。
傅景軒笑著說:“詩語老公不在,我就短暫做一下她的護花使者啊,你們可別想著欺負她。”
季詩語抬頭看著他,臉頰微微紅了起來,隨即嬌聲笑道:“哎呀坐就坐,省得老同學們說我玩不起啊。”
眾人打趣聲一片,看著季詩語害羞地走過去坐到傅景軒兩腿之間,然後不停動來動去,似乎是想把穿著的短裙理順。
隻是目前的姿勢過於曖昧,季詩語幾次碰到了傅景軒,兩個人的臉都越來越紅,呼吸急促起來。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
包廂驟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到我身上。
見我沒說話,一個熱心的老同學趕緊出來打圓場,“意舟,大家在玩大冒險呢,你別誤會。”
“是啊是啊,在座大家都老同學了,喝了幾杯就玩開了。”
我目光越過說話的幾個人,落到了肉貼肉的那對男女身上。
季詩語一直有潔癖,不喜歡和人身體接觸。
因此,哪怕我們都結婚這麼多年了,除了每個月像完成任務指標似的進行一兩次之外,其餘時候她連手都不讓我牽的。
可現在,她在傅景軒腿間倒是坐得挺自然的,壓根看不出半點不適。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兒,繼續坐著吧,他們倆怎麼高興怎麼玩。”
眾人表情逐漸微妙起來,就連季詩語,也終於從傅景軒腿間站起,皺眉看向我,
“何意舟你擱這陰陽怪氣什麼呢?”
其他人紛紛勸道:“別吵架別吵架,這都老夫老妻了還鬧啥。”
“意舟你還不快來哄哄你老婆。”
季詩語哼了一聲,抱起手臂,看樣子是等著我過去哄她。
就像過去我和她每一次爭吵一樣。
但這次我是真的煩了。
我聳了聳肩:“沒較勁啊,我都準備和季詩語離婚了,她要和別的男人怎麼樣我也管不著。”
季詩語猛地看向我。
傅意舟是季詩語的初戀,也是她的白月光,可惜他畢業後就出了國,季詩語這才選擇了我這個舔狗。
結婚這麼多年,我以為怎麼她對我也會有點真心。
直到半年前,傅意舟回國了。
從那時候開始,季詩語就經常神神秘秘地打扮出門,下班了也一直不回家。
有天晚上,我等到十二點她都沒有回來,打電話她也不接,在我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準備報警的時候,卻看到她朋友圈曬了張牽手照。
背景是燈光昏暗的房間,季詩語配了段文字:這麼多年,你的大手還是能輕輕包裹住我的小手。
底下幾個朋友可能還以為是我,紛紛留言甜甜甜。
我快要吐了,憤怒地找到季詩語質問時,她卻說是傅景軒生日,很多朋友都在,責怪我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多心。
那天是我第一次有了和季詩語分開的念頭。
但是不久後,我在她購物車裏發現了一些兒童玩具和童裝。
——年初的時候,我剛向季詩語提議過這麼多年了,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要個孩子了。
那時候的她很不耐煩,可沒想到,原來她也在偷偷看這些。
我的心不由得柔軟了幾分。
也覺得是自己太多心了,打算找個時間和她好好溝通一下。
所以第二天,我就自己親手下廚做了飯,給她送去公司。
季詩語潔癖嚴重,很挑嘴,說外頭那些東西不幹淨不衛生。
當年我就是靠一手好廚藝贏得了她的心,並且也為了遷就她,把自己愛吃的燒烤麻辣燙都戒了。
結果在她公司裏卻沒找到人。
她同事驚訝地看著我:“詩語出去吃火鍋了,我看到她和一個男的挽著手出去的,還以為是你呢。”
火鍋?這不是她一直以來嫌棄不幹淨不健康的東西嗎?
我的心一陣刺痛,忘了自己是怎樣維持著最後的體麵向同事問到了火鍋店地址,一步一步艱難地走過去的。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很多,每當冒出離婚這個念頭時,她購物車裏的那些兒童汽車兒童衣服就會浮現在我腦海裏。
季詩語起碼是想要和我有個孩子的,我這樣安慰自己。
直到我在火鍋店窗戶外頭,看到她和傅景軒麵對麵坐著。
傅景軒夾起一個科技丸子遞到季詩語麵前,她竟然毫無顧忌地咬了下去,還伸出舌頭舔了舔筷子。
多可笑,她的潔癖呢?!
我和她在家吃飯都是用公筷,而現在一鍋紅湯裏全是兩人的口水,這時候她不嫌棄不幹淨了?
憤怒讓我已經準備衝進火鍋店裏了,可這時候一個拿著飲料的小男孩突然回到了他們桌上,朝季詩語甜甜地叫了聲阿姨。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因為這小男孩和傅景軒又七八分相像,身上穿著的,正是季詩語在網上挑選的那套童裝!
這下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傅景軒是在國外跟妻子離了婚帶著娃回國的。
什麼我幻想中的甜蜜備孕,原來是季詩語在準備給人當後媽!
我把飯盒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如果不愛了,那就放手吧!
“意舟、意舟?”
老同學們的呼喚聲把我的意識喚了回來,季詩語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不屑。
“何意舟你什麼意思?故意在這麼多人麵前甩我臉色呢?”
我正打算說什麼,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我聯係辦離婚的律師。
我說了聲抱歉,把給季詩語買的奶茶放下,走了出去。
說起來,季詩語從前是不喝奶茶的,也是這半年才突然愛上,看來和傅景軒出去玩沒少喝。
真愛能直接治好潔癖,誰能不說是醫學奇跡呢?
和律師溝通完,我本來打算直接閃人的,結果傅景軒的微信跳了出來。
“何先生,我和詩語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不至於這麼小氣吧?”
“快回來給詩語道歉吧,這麼好一個姑娘,你不珍惜有的是人想珍惜!”
我快要氣笑了,誰愛珍惜誰珍惜去,我是不想珍惜了。
等等……
傅景軒頭像是一雙女人穿黑絲的腿,我本來以為是什麼網圖,心裏還挺看不起這男人的。
這時候點開大圖仔細觀察了半天,終於從腿上的胎記發現——
好家夥!這是我老婆季詩語的腿!
一個男人,用我老婆穿黑絲的腿當頭像?
這頂帽子還想給我刷多綠?!
可笑!原來我才是那個小醜!
我直接拉黑了傅景軒眼不見為淨,不出所料,很快季詩語就打電話過來了。
我一接起來她就劈裏啪啦一頓臭罵:“何景舟你真不打算回來了?”
“行,鬧離婚是吧?你以為這婚是我想結的?還不都是爸媽當年一直催催催,我看你還算老實本分才同意下嫁。”
“這婚我也早想離了,你不提我也要提!”
一旁還有傅景軒溫聲勸阻的聲音:“唉詩語你們別鬧,都是我的錯,我不好,過段時間我還是離開這座城市吧……”
“景軒你別管,何意舟一個大老爺們小氣成那樣,我是真的不行和他過下去了,他以為自己是誰?”
季詩語的話讓我如芒在背。
是啊,我以為自己是誰?
不過是她的備胎、她的舔狗!
大學我狂追她的時候,我室友都嘲笑我,可我覺得值得,我相信愛能打動她!
沒想到十年的婚姻,她始終沒有把我當成一回事。
種種痛苦入洪水般朝我湧來,不過很快,我就下定了決心。
既然他們兩個奸夫淫婦都不要臉到這種程度了,我憑啥還要委屈自己?!
再次推開包廂的門,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有人打圓場地叫了一聲,“哎,意舟回來了,酒醒了就別鬧了,跟詩語好好道個歉。”
幾個人把我推到了仰著頭的季詩語麵前,她斜眼看著我,奚落道:“誰稀罕?”
我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看著包廂裏一張張尬笑的麵孔,最後,目光落在季詩語的暴露的短裙上。
過去那麼多年,她在我麵前,可是從來不會穿短裙和黑絲的。
“都在這裏等著我道歉啊?”我緩緩開口,語氣離滿是譏誚,“我沒喝酒,也沒氣上頭。”
“就算不是今天這事兒,我也早打算和季詩語離婚的。”
“剛剛出去,就是接的律師電話。”
我把手機舉起來,切到了和張律師微信聊天的界麵。
季詩語側頭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終於凝固了,“你……你跟我來真的?”
我失笑。
“來真的啊,你不是都準備好給人當後媽了嗎?”
“不知道大家看沒看到過啊,我這個老婆,自從傅景軒回來後平時就不見人影了,不是通宵不回來和人手牽手拍照秀恩愛,就是跟著人父子一家三口歡歡喜喜吃團圓飯。”
“我反正沒興趣陪你們上演燃冬,你們一家三口好好過,行了吧?”
季詩語先是一愣,隨即臉色開始鐵青,雙唇微微顫動著,卻說不出一句解釋的話。
“意舟啊,”有看不下去的同學勸了句,“別這麼衝動,都老夫老妻的。”
“她可沒把自己當我老婆。”我打斷說話的同學,看向季詩語,“季詩語,你的戒指呢?”
所有人目光頓時落到季詩語手上,她尷尬地把幹幹淨淨的手縮了縮。
看吧,結婚這麼多年,一直傻傻地戴著結婚戒指的隻有我一個人。
而季詩語,總是以“戴著容易臟”“膈手不舒服”為借口,從不肯在無名指戴上。
其實她壓根沒把這樁婚姻當回事,一直在等待她的真命天子罷了。
離開包廂後,我上了自己的車,從後視鏡裏看到季詩語追了出來,但剛到門口,傅景軒也出來了,拉住了她。
季詩語似乎是哭了,傅景軒抱住了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苦笑了一下,將車開走了。
晃晃悠悠在外頭開了半天,夜風稍微吹散了一點我心中的苦澀。
這樁勉強的婚姻,終於走到盡頭了啊。
我把車開到步行街夜市,買了燒烤又買了麻辣燙,把這麼些年戒掉的東西全都嘗了一遍。
好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一個人的生活真是爽!
在外頭吃到淩晨,我這才慢悠悠地回了家。
沒想到的是,一進門,季詩語竟然坐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