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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靈魂在景耀身邊飄蕩了五年。

他每天都臨幸不同的獸妃，絲毫沒發現跪伏在地上伺候他們的我有什麼不同。

那是我精心煉製的傀儡，樣貌性格思想都和從前的我一模一樣。

隻是，我再也不會吃醋，也不會在他寵愛別的獸妃時難過地落淚了。

我不鬧了，景耀卻怒了。

他變著花樣地刺激我，想在我身上看到情緒波動，但不管被怎樣折磨，我都隻會對他露出溫柔嫻靜的微笑。

直到景耀的表妹故意挑刺，讓人把我拖出去打了五十大板。

他走到受完刑的我麵前，卻驚愕地發現我根本沒流血。

…………

板子落在皮肉上的聲音悶悶的，伴隨著陰沉沉的天氣，山雨欲來風滿樓。

我被粗糲的麻繩綁住雙腿雙臂，左右兩旁的侍衛揮動板子，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落在我的臀肉上。

“哢嚓”一聲，我體內好像有什麼材料被打碎了。

景耀的表妹，也就是讓人拖下去打我板子的黃鸝獸妃，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半躺在貴妃榻上，唇角勾起，快意地看著我被侍衛痛打。

直到五十大板結束，她才裝作害怕地縮在景耀的懷裏，目露擔憂。

“耀哥哥，慕姐姐不會被打壞了吧，她都不說話了，身上一定痛極了。”

景耀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耐心地哄她，“她是青鸞獸人，怎麼可能連這點傷都承受不住。鸝鸝你就是太心軟了，她冒犯了你，理應受到懲罰。”

看向我時，目光卻充滿不耐。

“受完刑就快點起來，趴在那裝什麼可憐，本王看到你這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根本不會心軟，隻會覺得你惡心至極！”

“慕青鸞，你簡直不配為獸族王後。”

景耀說完後，完全沒有朝我走來的意思，而是抱住他心愛的表妹，心情頗好地玩弄她的發絲。

蘇黃鸝羞紅了臉，故意往我這邊瞥了一眼，表情洋洋得意。

看到他們互動，我卻完全沒有情緒波動，仍然趴在刑凳上不能動彈。

見狀，景耀沉下臉來。

“慕青鸞，本王勸你見好就收，被趴在那裝死人了，就算你趴到天荒地老，也換不到本王的一絲同情。”

“識相點現在滾過來，本王還能讓你今晚在外麵伺候。”

說完他睥睨著我，等著我千恩萬謝地爬過去，跪在他的腳底下感謝他對我的恩賜。

換做往常，被我下過命令的傀儡的確是這麼做的。

可是這次，景耀卻沒能等來我的感激涕零。

隨著時間推移，我仍然趴在那毫無動靜，景耀被落了麵子，徹底沉下臉，“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聽到景耀毫不留情地羞辱我，蘇黃鸝嘴角不由得翹起，麵上卻裝作擔心地拉了拉他的袖子。

“耀哥哥，說不定侍衛下手太沒輕重了，真的把慕姐姐打出個好歹了呢？”

“不若我們去看看吧，如果慕姐姐受傷嚴重，我願意讓出自己的寢宮讓慕姐姐休養。”

景耀攬她入懷，“你啊，就是太容易心軟了，這才讓不三不四的人都敢搶了你的位置，欺負到你頭上。”

“她身為青鸞獸人，若是這點皮肉傷都承受不住，還不如直接去死，別活在世間丟人！”

的確，青鸞獸人有著神獸鳳凰的血脈，受傷後的自我愈合能力比其他獸人都強得多。

可是，那也隻是能快點恢複，而不是刀槍不入。

我也是肉體凡胎，受到傷害後，會疼痛、會落淚、也會流血啊。

普通獸人都明白的道理，到了景耀這裏卻完全講不通，他偏執地認為受到這些傷害，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又或者說，他也明白我會疼，可他並不在意。

甚至在他眼裏，如果我能乖乖地去死，把王後之位讓給蘇黃鸝，就更好了吧。

可他卻不知道，為了救他，五年前我就耗空精血氣絕身亡了。

這五年裏被他變著法折磨刺激的，不過是我生前煉製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