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寒涼,已是醜時三刻,身上的疼痛仍舊讓我無法入睡。
窗外忽然傳來一聲熟悉的鳥鳴——是西疆的信號,西疆人來找我了!
我立刻起身開窗,隻見木簷上赫然別著一封密信。
信不長,我卻足足讀了三遍,讀到滿臉熱淚、手指發顫。
不敢相信,我的哥哥還活著!隻是被蕭珩一劍刺到重傷昏迷。
信上說,若想救他醒來,還需一味狠藥。
那便是,是與哥哥有血緣關係的,嬰兒的心臟。
落款處畫了一隻西疆獨特的鷹圖騰,我沒有理由質疑這封信的真實性。
我不想死了,我想活著救出哥哥。
至於蕭珩,事成之後,我再殺你。
我推開門,蕭珩正點燈伏案,蹙眉理政。
「太子殿下鞭傷未愈,何不早些休息?」
聽到我的聲音,他驚詫抬頭,眼裏瞬間有了光。
「夜色寒涼,你怎麼光腳就來了。」
我徑直坐到了他腿上,就像我們以前經常做的那樣。
蕭珩,疼麼?
我的手順著他的胸口一點點下滑,隔著薄薄的寢衣,我能摸到那些刺手的痂。
「區區小傷。」他握住我冰涼的手,放在嘴邊哈氣,「婉婉呢,疼不疼?」
「疼,」我鼻頭一酸,「北齊的鞭刑真疼啊,但還是不若被心上人破城滅國,致滿門喪命之痛。」
蕭珩表情不忍:「孤自知對你的傷害,已無法彌補。可若是婉婉信任,未來的一生,孤會給你護你在北齊一生無虞。」
「孤會給你至高無上的地位,未來的北齊皇後,隻能是你——你是孤一生最愛的女人。」
「婉婉,就在這陪著孤,不要走,好麼?」
我順勢跪下。
殿下既已如此表白,那薑婉想和殿下談個條件。
蕭珩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輕笑一聲。
「好啊,那婉婉開個價吧。」
薑婉願委身殿下,以換西疆全域百姓,照舊例生活,兵權依舊,商埠依舊......
我知道蕭珩一定會生氣,這對任何一個征服者來說,都是一種挑釁。
「薑婉,孤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我泰然一笑,那就要看看,薑婉在殿下心裏,到底價值幾何了。
我保持跪姿,他則沉默無語。
良久,伴隨著我一聲驚呼,他徑直把我打橫抱起。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