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珩大笑起來:「薑婉啊薑婉,這吃人不吐骨頭的西疆皇宮,也就隻有你,還如此單純!」
「上月,我的探子來信密報,他們正準備將你,送往東瀛和親。」蕭珩捏住我的下巴,「若不是為了救你,孤未必要這麼快滅了西疆。」
我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碾壓,好痛。
「嗬,與其被你鎖在這裏,我倒寧願去東瀛和親。」
蕭珩自嘲一笑:「即使那東瀛王已花甲有餘,你都不願選孤嗎?」
「你還不明白嗎?」我悄悄從袖口拿出匕首,「從你決定親征西疆的那天起,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再無可能。」
我沒有一絲猶豫,用盡全力朝著他的心口刺了下去。
「去死吧,蕭珩。」
......
太子妃率人駕到時,我正撫著那把帶血的匕首,正準備割斷自己的手腕。
幾個侍衛上前搶走了匕首,按著我跪在地上。
「你個亡國之婢!」太子妃表情猙獰,使足了力氣扇在我的臉上,「殿下好心饒你一條賤命,你不知恩圖報,反而刺殺殿下!」
他本就該死,我淡淡開口,早知他是這般狼心狗肺之人,當初在西疆皇宮,我就應當直接把他淩遲。
太子妃的牙關吱吱作響:「來人,把薑婉下進東宮地牢,鞭刑三十!杖刑五十!」
北齊的招數陰毒異常,那帶刺的皮鞭沾上涼水,所觸之處,皮開肉綻。
我被從地牢抬出來的時候,蕭珩已經醒了。
「你當真是膽大包天,」蕭珩冷笑道,眼中殺意盡顯,「孤說沒說過,不許動她。」
太子妃跪在地上叫屈:「妾懇請殿下,萬勿被妖女所惑!此女行刺殿下......」
「無所謂,這一刀,本就是孤欠她的。」
太子妃驚愕地抬頭。
「來人,把孤綁起來,下東宮地牢!鞭刑五十,杖刑一百!」
「殿下,萬萬不可啊殿下!」太子妃連滾帶爬地哭號,「妾知錯了,妾不該責罰薑婉姑娘......」
蕭珩冷冷甩開她:「傳孤的命令,太子妃善妒狠毒,擅權越矩,廢去太子妃之位,逐出東宮。」
東宮乃至整個皇宮都在傳言,說太子殿下瘋了。
就因為太子妃責罰了意圖刺殺的亡國公主,太子殿下竟自罰雙倍,還廢黜了太子妃。
那可是丞相的女兒!
他還說,今後傷薑婉者,格殺勿論。
現在的蕭珩,渾身上下傷得沒有一處好地。
可他還是來到我床前,低聲下氣地哄我。
「你刺也刺了,孤刑也受了。薑婉,孤給你搭的台階,得知道下。」
「恩斷義絕,再無可能。婉婉,你說得孤心裏好痛啊。」
「若是想通了,就來找孤。」
我流淚不語,隻給他一個決絕的背影。
蕭珩,我們好像彼此相愛,為什麼要彼此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