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冷不丁傳來裴度涼涼的質問。
我疼得要死,卻還有心情雀躍一瞬,他竟還沒將我推開。
“昨日侯爺沒有跟老夫人告發我的冒犯,便是有恩了。”我虛弱地望著他回道。
“是嗎?那你這恩是白報了,方才你這般莽撞護我,母親定會懷疑你的用心。”
......
我想起老夫人臨走時看過來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雀躍不起來了,眉頭緊鎖。
見我這樣,裴度卻像是被愉悅到,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幸災樂禍!
我忍著氣,期期艾艾道:“奴婢一時心切,不願侯爺受傷,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我能為侯爺多做一件事便多滿足一分,哪怕被老夫人責罰,我也認了。”
裴度顯然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便是再涼薄,麵對這樣的我也不好再說什麼重話。
良久,他才不耐道:“我看你是吃記不吃打,不怕疼,還不起來回去上藥,要壓著本候到什麼時候?!”
我連忙應是,撐著身子想站起來,卻實在疼得脫力,悶哼一聲又倒回他的胸膛。
這一下砸得有些重,裴度也悶哼一聲,他頭疼地揉揉眉心,“我叫小廝背你回去。”
“侯爺!”
我連忙叫他,“奴婢不願叫別的男人近身,可否勞煩侯爺送我?”
裴度:......
他在沉默,似乎又在震驚我的厚臉皮。
我半是祈求半是撒嬌地望著他,“侯爺,可好?”
裴度歎息一聲,冷然道:“下不為例。”
裴度真的將我背回寢房了,臨走前還說會叫他的侍衛給我送藥來。
我笑盈盈地同他道謝,目送他離開。
他走到門口又回頭不解地問我:“你如何被打了還這樣高興?”
我意外他會同我多話,笑得愈發溫軟,眼裏閃著晶亮歡喜的光芒,“奴婢雖然被打了,卻得到了侯爺半分善待,奴婢自然高興的。”
“侯爺不曾喜歡過誰,自然不懂奴婢歡喜一人的心情,侯爺放心,不該圖的奴婢半點不敢妄想。”
裴度唇瓣張了張,到底沒再說什麼,在他離開之前,我又急急問了一句:“侯爺當真不會娶妻嗎?”
“不會。”他答得過段。
等他走後,我肩膀一垮,笑容也盡數斂起。
強忍的疼痛席卷而來,讓我恨不得罵臟。
而且眼下雖說得到裴度些許主意,可老夫人那關才是最難過的。
老夫人若發覺我賊心不死,怕是真要將我趕出去了。
我忐忑不安地等了兩日,才等到老夫人的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