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景炎在一起的第五年,他用世上最浪漫的方式向我求婚,我含淚應允。
但就在他帶我去見父母的那天,我從他的世界裏徹底消失了。
他瘋了般尋我,我隻是默然的離開了那座城。
方景炎,你還不知道吧。
從那個我和媽媽在你家門口跪爛了膝蓋都無人理會的雨夜開始,
我們的愛情就注定無疾而終。
......
我趴在急診室的床上。
實習小護士為我處理被蛇咬的傷口,不遠處站著她的指導醫師。
“大量清水衝洗,停止活動,近心端綁帶......還是在野外寫生期間,小姐姐你真是教科書般的自救處理呀!”小護士誇讚我。
“那是,嘿嘿嘿,大學時蹭過醫學生的課。”
“對。”後麵一直不語的指導醫師接話,“活生生把蛇摔死,抓著來醫院的,也是頭一份。”
我皺皺眉,覺得聲音有些熟悉,正想扭頭看,卻對上一雙澄澈的眸子。
接著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記得蹭課,不記得帶你蹭課的人了?”
我腦袋嗡的一聲。
什麼運氣,在這遇到前男友?!
而且!我傷的是屁股啊!大哥!
我立刻要從病床上彈射起來,卻被一隻溫暖的手掌按在腰上。
“別亂動。”方景炎低語。
那手掌肌膚的紋理走向我都再清楚不過,但還是被這時隔三年的觸碰惹得紅了耳廓。
小護士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完成後退出去,讓我趴一會休息。
我就這麼用屁股對著方景炎,趴著不語。
“畫不錯。”他撥弄著我立在牆角的畫板。
我一個大跳飛過去蓋上畫布,甚至來不及提好褲子。
我心怦怦直跳,可不能讓他看見。
“你怎麼能隨便動別人的東西!”我急吼。
“裏麵人的背影,怎麼這麼像我呢?”他幽幽的開口,熾熱的手扶在我露出的腰間,貼在我的耳邊,呼出的熱氣讓我縮起脖子,“當初不是你先不告而別離開我的嗎?寧樂為。”
我拍開他的手,慌亂的整理著衣服,“對啊,因為,兩條腿的男人多得是。”
“我跟他們不一樣。”
“你怎麼不一樣?”我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百般情緒湧上心頭,鼻子發酸。
“我腿長。”
不等我說話,他徑直轉身出去了,關門聲巨大。
還是這麼自大啊,方景炎,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小護士回來跟我說過幾天還再來複查一次,還喃喃著方醫生今天怎麼這麼亢奮。
當然,我心裏想,他最怕蛇。
剛剛拎著蛇進來時候,怪不得沒看見他,不知道縮在哪個牆腳了。
離開醫院前,我特意到分診台詢問方景炎的出診日期。
“基本是隔一天一診,但是方醫生的號幾乎都約滿了,不好弄。”
“那可太好了,謝天謝地,我不約,哈哈哈哈!”我高興的舉了舉畫板。
護士被我笑得有點不知所措,手都放在緊急呼叫按鈕上準備拍下去了。
站在醫院門口,我歪著身子看著外麵的雨,想象著自己頂著畫板一瘸一拐淋雨的畫麵。
“走,我送你。”方景炎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身後,奪過我的畫板,另一隻手順勢把我攬在懷裏,“屁股還麻著了吧。”
親昵的動作讓我失了神,不知怎的就上了他的車。
“家住哪?”
我胡亂的報了個地址。
車裏靜得出奇,我好像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我努力閉閉眼,深呼吸,想忽視掉縈繞在四周的他熟悉的氣息。
“下這麼大雨,又受傷了,男朋友怎麼不來接你?”他打破了寂靜。
“咳咳咳。”我被問得猝不及防。
“他......”我頓了頓,“我老公得賺錢養我啊,要不今天這一口就好幾百,哪受得了。”
吱!
“啊!”
猛然的刹車,讓我幾乎撞到擋風玻璃上,安全帶也勒得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