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欣很陽光開朗,是個很愛笑的女孩兒,她熱情地給我們介紹著海島各處好玩的地方和美麗的景色;
有時候說到激動的地方,她還會手舞足蹈地比劃著,甚是可愛;
難怪,誰會不愛這樣像驕陽一樣熱烈動人的女孩呢?
李響的目光自從她出現的那一刻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他看著她,目光柔軟,嘴角微揚。
我見過他這樣的表情,在曾經他愛著我的時候......
嘉欣還熱情地拉著我和子晴姐在海邊的沙灘上放煙花,她拿著仙女棒轉圈圈。
李響擔心地湊過來攬著她的肩膀:“好啦,別轉了,到時候你又要哭著說頭暈了。”
嘉欣嘟著嘴巴皺眉:“阿響啊,我跟你說了好多次了,我轉圈不會頭暈呀,不用擔心我,你怎麼每次都忘記。”
“可我老是莫名地覺得你轉圈會很頭暈難受。”
聽到他的話,我低下頭去看手手裏已經燃燒盡了的煙花,心裏一陣酸澀。
我從小就有眩暈症,隻要一轉圈就會頭暈惡心,嚴重的時候甚至會暈倒。
跟李響在一起之後,我們有一次去了遊樂園玩;
可誰知最簡單的旋轉木馬剛轉了兩圈我就難受地厲害,隻覺得天地都在旋轉,我眩暈症發作的樣子屬實嚇壞了阿響。
自那之後,他就時時刻刻關注著我,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時萊姐你評評理,他管我管得也太嚴了。”
我丟開手裏已經黯然失色的煙花苦澀一笑:
“愛之深責之切。我丈夫也總是這麼關心我,我也老覺得他囉嗦,現在想想還挺懷念的。”
“懷念?”
“嗯,他去了別的地方,很久沒回來了。”
晚飯過後,我和子晴姐起身回房間,在離開海邊的時候,我回頭看著篝火旁還在忙忙碌碌收拾著殘局的兩人。
明亮的火焰將暖光打在他們身上,而我處在黑暗中;
像個陰暗的偷窺者一樣,眼紅嫉妒地見證著獨屬於他們兩人平凡而忙碌,攜手而共度。
我以為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會一直是我,也以為他這輩子隻會愛我;
可我隻能回頭向前走去,盡我最大的努力抑製住自己不去拆散他們。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帶著相機到海邊攝影,這是李響離開後的這麼多年裏唯一能夠讓我平靜心情的愛好了。
我站在海邊拍了許久風景,直到夜幕降臨才背起背包返回民宿。
民宿的小院兒已經亮起了燈光,遠遠地就能看見門口的葡萄架下站著一個人。
是我的阿響,我控製不住地幻想那是他在等我夜晚歸家,就像許多年前每個平凡而寧靜的夜晚一樣。
他緩慢地來回踱步像是在等待著什麼或是思考著什麼。
當我走進後,他見到我明顯慌了一瞬,突然變得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朝我點了點頭打招呼;
我竭力克製住自己不要主動上前,把他當作一個普通的陌生人,隻微笑著向他點頭示意。
就在我即將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我;
“時萊......我記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