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搖搖頭,拿出畫板投入工作。
又有幾位受害者來報案,我邊聽邊畫,倒是沒時間去想自己的事。
直到下了班,我伸個懶腰拿出手機。
看著置頂的頭像上,沒有消息提示,才發覺,我和申柏然習慣了有事打電話,沒事不閑聊。
已經很久沒用聊天軟件聯係過了。
當初哪怕在同一個學院,每天除了睡覺以外,都在一起膩著。
聊天軟件裏也總是滿滿的消息。
那時候我們買不起好一點的手機,沒幾天就會因為內存占用過多,變的卡頓。
他舍不得刪除,攢錢買了移動硬盤,統統存到裏麵。
說等我們七老八十走不動的時候,再翻出來看。
出租車司機出聲打斷我的回憶:“到了,二十五元,帶好隨身物品。”
我走進學校大門,畢業後,我很少回來,雖然申柏然在這裏讀研,又留校任教。
每次來,它都在提醒著我,當初是怎麼背叛自己的夢想的。
漸漸的我就不敢來了。
我將戒指攥在手心裏,來到申柏然的學院。
一路上都是熟悉的地方,有我們走過的小路,也有我們坐過的長椅。
這兩天堵在心裏的石頭,好像鬆懈了一點。
也許是我誤會了,也許隻是一個對他心生愛慕的女學生呢?
七年的感情,我不甘心就這麼輕輕放手了。
快走近申柏然辦公室的時候,我複又將戒指戴好,放輕了腳步。
透過窗戶看到申柏然正低頭認真作畫,手下不停,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著。
“柏然,我......”推開門,卻看到他對麵,一個赤著上身的女孩正慌忙用雙手環住自己。
看著那張第一次見麵,卻很是眼熟的臉,我的心裏一下涼了下來。
“夕夕,你怎麼來了?”申柏然說著,忙著給女孩披上衣服。
“我再不來,怕是要到酒店去找你了吧?”我終於忍不住,將這兩天堵在心裏的憋屈說出來。
“你胡說什麼,欣柔隻是我的學生!”
申柏然說著,示意穿好衣服的女孩出去。
我伸手攔下了她的去路:“隻是學生?那你告訴我,什麼樣的學生,值得你不惜犯罪,也要為她冒險,刪掉我平板裏的側寫圖?”
“隻是學生,會淩晨一點給你發自拍照,說要做你一個人的裸身模特?”
“申柏然,你明明答應過我,除了我,不會給任何女生畫人體像!”我憤怒的向前一步,撕下他畫板上的畫。
“夕夕,夠了!”申柏然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生疼。
“你隻是憑借報案人的三言兩語,就畫出欣柔的畫像,說不定是你早就見過她,故意照著她的樣子畫的。”
“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最近對你有些疏忽,故意報複她。”
“咱倆就要結婚了,我不想你因為吃醋犯了錯!我刪掉畫也是為了你好。”
“你說的什麼仙人跳詐騙,欣柔不可能去做這種事的,她家裏是不富裕,可我已經幫她交上學費了,她不會去做這種傻事。”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申柏然,用如此荒謬的借口為自己掩飾。
“如果我一定要帶她回去調查呢?”隨著他的一字一句,我的心一點點變得冰涼。
“夕夕,她不像你這樣堅強,她很柔弱,我是她老師,我得護著她。”申柏然不鬆開我的手腕。
我看著躲在他身後緊挨著他,蒼白著臉,不住顫抖的女孩。
又看向堅定的擋在她麵前,當初承諾說要守護我的申柏然,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好,那你好好護著,我們分手吧。”我不顧疼痛掙開了手,將戒指摘下,扔在他腳下,轉身離開。
“老師,師母會不會生氣啊?我不是故意的,給你發信息隻是為了感謝你......”
我聽著背後帶著哭腔的解釋,和申柏然溫柔哄人的聲音,心底一片冰冷。
走過轉角,我撥通了牧良辰的電話:“我在江州美術學院油畫係,見到了犯罪嫌疑人,你帶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