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據受害者描述畫出的嫌疑人,
竟是未婚夫的小三。
他不惜以身試法,
也要刪掉我的畫,保護她。
“夕夕,她不像你,她很柔弱,我得護著。”
我看著眼前這張愛了七年的臉,忽然覺得好陌生。
我摘下戒指,毅然離開。
他卻皺著眉讓我別任性,說還會娶我。
我笑了。
“我下月結婚,如果你來觀禮,記得隨份子!”
......
相戀七年,我第一次翻看申柏然的手機。
我沒想查到什麼,隻是想否定自己的胡思亂想。
就在我看著幹幹淨淨的通訊錄,自嘲的笑了笑,準備鎖屏放回的時候。
“申老師,謝謝你幫我,我不用去做人體模特了,你知道的,我隻想讓你一個人看我沒穿衣服的樣子。”
隨後是一張自拍照,女孩子身穿清涼的吊帶,胸前隱隱可見深溝。
可愛的嘟著嘴,像是在索吻,嘴角那顆小痣直直的擊中了我的心。
一瞬間,手腳發麻,遍體生寒。
果然,沒有一個女人能完好的從男朋友的手機裏走出來。
我看著身邊熟睡的申柏然。
回想起昨天,我回來的稍晚了一點:
“柏然,你能不能幫我重新調整一下這個嫌疑人的嘴唇啊?”
“今天警局有點忙,有個報案人說自己被仙人跳詐騙了五萬塊。”
“我畫了半天,受害者說這裏應該有顆小痣,我點上了,他又說不像。”
我進門換了鞋,打開平板放在桌子上。
“你餓了吧?我做個熗鍋麵怎麼樣?等我幾分鐘。”我一邊說著,一邊係著圍裙。
“好,我看......”申柏然拿起平板,卻愣在了原地。
我隻顧著在廚房忙活,沒注意到申柏然臉上的愕然和不可置信。
最後他也沒有幫我畫上那幾筆,我以為他隻是不高興我把工作帶回家裏。
卻在今天上班的時候,發現自己平板上根本沒了那張畫。
我找技術部的同事幫忙看看,他告訴我,是被人為刪除了。
“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到了。”我愣了一秒,出言解釋,腦海中卻閃現出了申柏然看到畫時愣住的神情。
他一向冷靜自持,即使像我求婚時,也隻帶著淡淡的笑。
我不由回想起昨天在餐桌上,申柏然反複試探著向我打聽案情。
他一向不喜歡我的工作,以他的自傲,畫家就該用畫筆描繪心中的理想。
而不是像我這樣,對現實低了頭,去做了側寫師。
可是他忘了,當初是我早早出來工作,放棄了保研的機會,才讓他得以繼續自己的夢想,讀了研後又留校,一直生活在象牙塔裏麵。
他第一次反複向我確認畫中的嫌疑人特征,還一度不信任的說,我肯定畫錯了。
女人的第六感一旦被激起,真的很難平複。
猶豫了很久,我才在他睡熟後拿起了他的手機。
看到申柏然手機裏的照片,和我平板上的嫌疑人側寫圖幾乎一樣,我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他竟然不惜以身試法,也要將我的圖刪掉,去保護那個女孩。
是他對我太有信心,知道我哪怕發現也不會舉報他。
還是說即使會被抓,他也甘願冒險呢?
我以為自己會難過到窒息,會痛哭,會把他拉起來指著他的鼻子質問。
可我都沒有,隻是將信息刪除,恢複了幹幹淨淨的樣子,重新塞回了他的枕下。
我和衣躺在床的另一邊,背對著他。
我倆之間仿佛隔了一條銀河。
是什麼時候變了呢?
還記得剛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租的房子隻能放下一張單人床,
他說自己快掉下去了,然後從背後緊緊的擁著我,可明明他身後還剩一小半的位置。
天蒙蒙亮,我眨了眨一夜未閉,幹澀無比的眼,悄然起身。
看著鏡子裏自己紅腫的眼眶,狼狽不堪的樣子。
離開的念頭,好像就在這時種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