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學會頂嘴了?一點用都沒有,還敢和我擺沈太太的譜?」
揚起的手即將揮到我臉上,卻被人用力扼住手腕。
「沈少臨時有事,我代替他出席。」
晏銘之很高,肩也很寬。
他站在我身後,我被籠罩在一片暗影中,莫名很有安全感。
我爸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化成討好的諂媚笑容。
「是晏總啊,您大駕光臨怎麼不提前招呼一聲?」
「招待不周,請多見諒。」
和沈衍這個在父輩羽翼下成長的富二代不同。
老一輩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的繼承人像晏銘之這樣有出息。
晏銘之年紀輕輕,便執掌整個晏氏集團,短短十年,將商業版圖擴大數十倍。
如今京圈所有人,都得稱他一聲「晏總」。
他做事又狠又絕,不留餘地。有他在,再借我爸十個膽,他也不敢作妖。
我們被引入會客廳,名流們衣著光鮮,觥籌交錯。
他們侃侃而談著金融股市,聊著哪塊地皮能賺上好幾番。
晏銘之卻跟在我身後,走到為我媽設的靈台前,鞠躬奉上那束白菊。
宴席散去,我與晏銘之在大門口分別。
「晏總。」
「算我欠你兩次人情。」
他愣了一瞬,勾唇淺笑,「周小姐言重了。」
我坐上周家安排的車。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
路上車流湍急,司機原本開的非常穩當,可在一個十字交叉路口拐彎時,車輪突然失控打滑,車身瞬間因為慣性甩了出去。
我腦袋被重重磕了一下,血瞬間順著額角的傷口流出,眼前一陣陣發黑,似是天旋地轉。
好疼......
車身已翻,我掙紮著呼喚前麵已經暈厥的司機,渾身劇痛,嘗試從車窗逃生。
下一秒,一輛銀灰色麵包車突然加速,直直地衝了過來。
兩車相撞,瞬間起火。
我右臂因為巨大的衝擊力而被撞到扭曲,已經無力向外爬去,火焰灼燒在我肌膚,燙到刺痛,留下可怖的燒傷。
「周舟!」
在我昏迷的前一秒。
一隻大手穩穩托住我腰肢,用潮濕的大衣將我包裹,抱著我逃出火海。
「周舟,醒醒,再堅持一下......」
「馬上就沒事了......」
我看見一張熟悉的臉,他焦急地呼喚我名字。
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徹底陷入昏厥。
因為救治及時,我傷的並不是很重。
輕微腦震蕩,右臂粉碎性骨折,外加被灼傷了半邊胳膊。
我腦袋和手臂被包得像個木乃伊。
「司機怎麼樣了?他也沒事吧?」
我得救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詢問司機叔叔的情況。
「沒事,他很好。」
晏銘之坐在我病床邊,很熟練度幫我削了個蘋果。
我視線不自主地落在他手上,這才發現那纖長且骨骼分明的大手,被火焰燒傷了一大片。
「謝謝你救我。」
「這可是周小姐第三次欠我人情了。」
晏銘之把蘋果遞給我,語氣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