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完她,眼神落在我身上,似乎在等待我的反應。
我低頭看了眼時間,「今天不行。」
「我去一下就回。」
沈衍冷漠道。
「還有一個小時,來不及。」
我抓住他衣袖,「就這一次,不去行嗎?」
這是我第一次對他去見情人有所反應,可沈衍莫名笑了,語氣譏諷。
「為什麼不行?」
「是要我陪你回去撐場子?」
他嘲諷地勾了勾唇,「我告訴你,不可能。」
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願意,甚至把我直接丟在路邊,開著紅色法拉利揚長而去。
我不敢想象自己孤身回去,到底會經曆什麼。
是所有人的嘲諷?還是爸爸的責罵?
還是......我結婚這麼久,卻始終不幸福,連帶著丈夫去見媽媽都做不到?
我的心一寸寸冷下去。
媽媽的祭日在寒冬,我衣著單薄,畢竟按理來說車上和屋裏都有空調,沒有一個豪門會把自己裹得像球。
如今在刺骨的寒風中,我被凍得可憐,不斷哈著熱氣搓手。
我掏出手機,手指發僵地點開打車軟件,這會兒叫家裏的司機來已經趕不上了。
「滴——」
突然,有車按了一下喇叭。
我下意識抬頭看去,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我麵前。
車門打開,身姿挺拔的男人走了下來。
他朝我伸出手。
「周小姐。」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載你一程。」
我身體不好,從小怕冷,一到冬天就容易手腳冰涼。
晏銘之車上暖氣開的很足,對他來說應該有些熱,所以他將黑色的大衣脫下,蓋在了我身上。
他是沈衍最好的兄弟,上次是他在酒吧打電話讓我去接人。
「有沒有暖和一些?」
他的聲音溫柔好聽。
「好多了。」
我悶聲回答,目光被放在手邊的一束白菊吸引。
這才發覺,他今天穿了一身黑,低調又肅穆。
「我也收到了周家的邀請。」
許是我的眼神過於疑惑,他主動解答。
「這束花,是帶給李夫人的。」
我媽媽姓李。
生前和爸爸鬧得非常僵,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也不願與他相見。
很多人都稱呼她為「周太太」。
隻有我知道,她最愛的還是自己的名字。
「謝謝。」
我抿唇,用手輕輕觸碰那束白菊,真心實意地向他道謝。
身為丈夫的沈衍,在我媽媽的祭日棄我於不顧,甚至打扮的招搖,看不出一點哀痛的樣子。
而與我僅有一麵之緣的晏銘之,卻能細致到這般地步。
媽媽,對不起。
我沒能做到你臨終時,對我唯一的要求。
我一點都不幸福。
我到達周家時,幾乎所有賓客已經到場。
大門口沒什麼人,可我爸依舊保持微笑。
當他探出頭,沒看見本該在我身邊的沈衍後,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人呢?」
「這點事都辦不好?你讓我有什麼臉麵和到場的人交代!」
沈家有權有勢,他為了攀高枝把我嫁過去。
現在又在我媽的祭日想靠這個女婿出風頭,打消外界我與沈衍不合的傳聞。
他早就放出了金龜婿會到現場的噱頭。
一提沈衍我就升起無力感。
「沈衍找他小情人去了。」我諷刺地勾了勾唇,「就像你當初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