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退出傅遠的科研組之後，我又忙的不可開交。

我以為自己曾經那麼喜歡他，怎麼也要暗自神傷兩天，可亂七八糟的數據砸的我頭蒙，根本來不及難過，

一直在研究所待了五天五夜，最後，是被沈辭禮拖出去的。

他拿走還在對數據我的手機，莫名其妙的，我覺得他有點委屈，

“小妍，別看了，能不能看看我？”

“我覺得我不比一堆數據醜。”

我的目光從手機跟隨到他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上，暗暗吞了口口水，

沈辭禮的家和他的人一樣清冷，除了黑白灰，就隻剩下透著冷意的大理石。

自從上件事以後，我們的關係就開始急劇上升，最後，讓我覺得有些尷尬。

圈裏的人誰都知道，沈辭禮追了我十九年。

“啊哈哈。”

飯桌一下子又沉悶下去，我說不出話。

“謝謝，謝謝你。”

我悶頭吃飯，半天隻憋出這一句話來，

“所以你考慮的怎麼樣？”

他慢條斯理的替我切著牛肉，香氣濃鬱，卻始終沒有放進我的餐盤，

“什麼？”

飯嚼著，卻始終不是滋味，我深知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可看見他的目光，拒絕的話卻也怎麼都開不了口，

最後躊躇著，頭越來越低，幾乎要跌進餐盤裏，

“我還不是很想談戀愛。”

他卻一支筷子敲在我的腦門上，笑了出聲，

“想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江妍。”

“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還未等我回答沈辭禮，

手機鈴聲便不合時宜的響起，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拉黑了，但是那個外地的號碼，隻是一眼，我就看出來這是傅遠。

分手了半個月，我回過神，才發現想他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他過的很好，仿佛要故意裝給我看一樣，他去了好多地方，哪一張照片，都有張遙瘦瘦小小的身影。

我接通電話，對麵傅遠的聲音卻有些著急，我以為是什麼急事，他卻隻是問著，

“江妍，你在哪？”

“半個月了，消氣了吧，還不回來嗎？”

我剛想掛斷，手機卻被沈辭禮接了過去，他裝作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不了，傅先生，”

“小妍剛睡著，現在應該不能和你說話。”

傅遠聽見沈辭禮的聲音，沉默了一瞬，接著幾乎從牙縫裏擠出話來，

“你讓江妍接電話！”

那頭還在撒潑打滾，我卻聽見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醉意，

“喂？”

“江妍。”

他終於安靜下來，撕破臉以後，我們始終沒有再聯係，而這是第一次，是他主動打給我，

“這次是我錯了。”

“所以…”

哪怕這樣，他也始終不願意低頭，我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如果是以前，他來找我幾乎都是天大的榮幸，但是這一次，我沒有感到絲毫開心，

遠方群山抱月，我的思緒也不知飄向哪裏，

“傅遠，我們不合適。”

“你隻喜歡聽話的江妍，喜歡有錢的江妍，喜歡始終跟在你屁股後麵的江妍，喜歡那個乖巧溫柔的白開水般的江妍。”

“可江妍不是這樣的，江妍是有脾氣又不認輸的，江妍是精通數學物理的，江妍是熱情似火的，”

“江妍是鮮活的不要命的。”

同樣的問題我也拋給了沈辭禮，

“如果呢，如果我沒有那些外在的光環呢，”

“沈辭禮，你還會一直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