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歡,我以後做官了,要給你開一個很大的繡品店,你想做多少就做多少。”
我糾正他:“叫什麼阿歡,叫阿姐!”
他倔強的不改:“不是阿姐,是阿歡,我以後隻會有阿歡一個妻子,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揚起頭,說的堅定,我也就信了。
當年那個少年和如今冷漠的男人重合。
他不是我的陳硯了,淚水不自覺的噙滿了眼眶。
他見我哭了,立馬起身,左右蹾步,有些慌亂。
我背過身擦掉眼淚。
“陳硯,我從來沒和別人說過我是你的阿姐,別人又怎會知道呢?”
“如果你這點事情都不讓我幹的話,那就趁早放我走吧。”
他立馬反駁:“不可能!”
隨後,又覺得自己聲音有些大了,軟了語氣。
“阿歡,不,阿姐,你別總想著走,我對你不好嗎?吃穿用度哪一個不是好的?比以前的生活不知道強了多少,況且爹走的時候,我發過誓,一定要......護你周全的。”
他答應爹的明明是娶我為妻。
我爹去世那年,我才十五歲,陳硯十三歲,已經是秀才了。
爹不放心我,逼著陳硯發誓,以後做了官也不能嫌棄我,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見我不鬆口,他隻好妥協。
“好,想賣就賣吧......”轉身拂袖離去。
陳硯從來沒有虧待過我,但我不想要他的錢。
拿出我的錢匣子,又數了一遍。
快了,等攢夠開店的錢,我立馬就走。
京城的人都大方,出手闊綽。
短短兩年,我就已經攢這麼多了。
如果可以,再開個學堂,招一些女工學徒,留在京城,也算是陳硯報答我了。
......
趕了五日,終於把一位官夫人訂的繡品繡好了。
隻不過,那位官夫人指定要我親自去送。
我特意帶了麵紗。
這位官夫人給的銀兩不少,本就應該親自上門送的。
丫鬟帶著我走過前堂,去了後院。
離老遠就聽到了推杯換盞的歡笑聲。
我越發覺得不對勁。
即使是送東西,也應該去夫人的院子裏,怎麼可能這麼熱鬧。
走過兩條廊道,我剛想後退。
突然來了兩個小廝,直接壓著我往前走。
我掙紮著問他們:“你們憑什麼抓我?”
等到了宴會場,我才明白。
這件事情應該是衝著陳硯來的。
因為這場宴會的座上賓就是陳硯和林婉吟夫婦。
一見到我,陳硯就收起了笑臉,但並沒有主動相認。
林婉吟更是冷了臉在陳硯耳邊說了些什麼。
另外一位官夫人站出來說自己的荷包被我偷了。
說今天除了自己的丫鬟,隻有我近了她的身。
她的丫鬟都有規矩的很,不可能偷。
話裏話外都在說我是小偷。
宴會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恨不得下一步就將我仗殺。
我並沒有害怕,我在等陳硯的反應。
遇到這種場景,他會不顧那麼多年的感情,舍棄我嗎?
上座的他,並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滿臉的無所謂,像是我這個“小偷”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的樣子。
我冷笑一聲,果然,還是不能把自己寄托在他的身上。
這次以後,我們連那點親情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