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丈夫是享譽全球的頂級鋼琴大師,
他的一雙手價值萬金,上了全世界最貴的保險,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我幫他打理。
可就是這樣一雙尊貴的手,會為了懷中楚楚可憐的白月光,用力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木青蘭,你怎麼就這麼惡毒?連若涵都容不下,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你這個壞女人!]
其實,我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了,腦中腫瘤壓迫到耳神經,聽覺完全喪失,隻能依稀辨得口型,
如他所願,我徹底放棄治療死後,傅祈年卻瘋了。
......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嫁給傅祈年第三年的結婚紀念日。
夜幕降臨,餐桌上的飯菜已經熱了兩遍,就連氣味都有些渾濁起來,男主人卻還是未歸。
其實我也不是非要他回來陪我過生日的,傅祈年從來就不記得。
第一年撞上他演出,我在後台忙來忙去,水都喝不上一口,何況生日蛋糕呢。
第二年兩人倒很閑,我躍躍欲試的邀請他一起去逛水族館,隻得來冷冰冰的一句:
[木青蘭,我還要練琴。]
第三年的今天,我孤零零的坐在沙發上,落地窗外燈火通明,沒有一盞屬於我,這裏的也不是。
桌上放著我本來想要拿給傅祈年的病例,大腦惡性腫瘤轉移擴散,醫生再三叮囑,必須要接受治療了。
我想,還是告訴他一聲的好,下個月的全國巡演,我可能幫不上忙了。
對話框來來回回打字又刪掉,猶豫中,我手滑點進朋友圈。
經紀人小李發了一條視頻,感慨良多:有些人,兜兜轉轉還是再遇,這就是緣分。
看來他忘記屏蔽我了。
輕快愉悅的鋼琴聲絲滑入耳,視頻裏傅祈年十指翻飛,縱然是坐著的背影也挺拔修長。
《致愛麗絲》,著名的浪漫愛情曲,我很喜歡,就是如果和他一起雙手連彈的人是我就更好了。
昏暗的餐廳燈光下,一襲簡單白裙的女子,微微側著臉靠在傅祈年肩旁,臉上的甜蜜笑意透過屏幕也能看的真切。
原來是許若涵回國了,怪不得他急匆匆的從家裏跑出去,連外套都忘了拿。
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哪能輪到自己這個妖怪來反對,
我深呼吸一口氣,趕走心中的酸澀想法,白月光回來了又怎樣,我可有性命攸關的正經事要說呢。
想著,莫名生出來巨大的勇氣,我撥通了傅祈年的電話,
對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清,今天還帶著一絲不耐煩,
[怎麼,有事?]
[嗯,我......]
[祈年,老李問你要不要再來一杯。]
手機那頭,許若涵的聲音透過話筒清晰的傳來,緊接著就是一串嘟嘟嘟的忙音,
他掛掉了我的電話。
我張張唇,愣了,保持著原有的姿勢,自言自語繼續說道:
[傅祈年,你知不知道,]
[我病了,很嚴重,]
[可能會死的啊!]
空蕩蕩的房間沒人回答,我倒掉飯菜,按滅台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