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唐聰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她不耐煩的去開門,看到是我妹後立馬變了臉:「死丫頭,大清早的敲什麼敲,你什麼時候從省外滾回來的?」
沒想到趁我不在,她對我妹的態度竟然如此惡劣。
看到許久未見的妹妹,我差點落淚。
我下意識地奔過去想要抱住她,卻自然地從她身體裏穿過,隻抓住了空氣。
我倆從小父母雙亡,是我把妹妹拉扯大,她是除了唐聰外,我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了。
兩個月前,她孤身跑到省外參加全封閉式的考研集訓,還是我去機場送的她。
一向強勢的我妹顧不上懟她,焦急地闖進客廳尋找我的身影:「嫂子,我哥去哪了?他之前不是說我集訓結束會來接我嗎,怎麼我給他打了好多電話都不接?」
兩個月後,我倆卻天人永隔,不複相見。
「沒經人同意就隨便闖進別人家裏,真沒家教。」唐聰怨氣滿滿地瞪著我妹,敷衍道:「我哪知道你哥死哪去了,他何止是不接你電話,連我的電話他都不接!」
「你倆吵架了?」
「誰稀罕跟他吵架!」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吵醒了睡夢中的馮梟,他打著哈欠走出臥室:「寶寶,誰來了?」
我妹朝敞開的臥室門裏一瞧,立馬覺察出端倪。
淩亂的床鋪,散落在地的內衣褲,以及麵前衣衫不整的男女......
「嫂子!他是誰!」我妹大喊道。
「哦,我朋友,剛從國外回來,來家裏短住兩天。」唐聰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敢抬頭看我妹。
「朋友?嗬,我頭一次聽說異性朋友之間可以喊寶寶,還可以滾到一張床上睡覺!唐聰!好你個賤人!居然敢背叛我哥!」
唐聰急了,她翻出那份離婚協議書,懟到我妹眼前罵道:「陳修琳!你給我睜大你的狗眼仔細瞧清楚了!是你哥要跟我離婚再先!這手印可是你哥親手按的!都說糟糠之妻不可棄,他倒好,事業剛有了起色,就要把我扔到一邊,究竟是誰賤!」
我氣得差點詐屍,我人都死了,還要遭她反咬一口。
修琳不可置信地奪過協議書,默默讀了遍落款處的日期:「兩個月前......」
「所以你倆兩個月前就大吵了一架?你兩個月都沒有聯係到他,對嗎?」妹妹思路清晰,冷眼瞪她。
「我倆又不是頭回吵架,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她渾不在意地冷哼一聲。
一向堅強的妹妹此刻急出了眼淚,我心疼地伸手想要為她拂去淚水,她轉身摔門而去。
馮梟轉頭過來安慰唐聰:「寶貝,消消氣。」
唐聰還在不斷輸出:「這死丫頭跟她哥一樣是個豬腦袋,我給她介紹了大老板,她不嫁,非要去考研,明明有一步登天的路,她偏要曲徑通幽,無語......」
聽到這,我想起幾個月前,我妹離奇地跟中年喪偶的油膩大叔鎖在了一間屋子裏,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妹恐怕已經被糟蹋了。
我了解來龍去脈時,唐聰滿腹委屈地跟我解釋:「鑰匙是我的沒錯,但那是那個老男人從我這裏偷走的!」
現在想來,這一切顯然是唐聰惡劣的計劃,我氣得想隔著空氣給她一巴掌。
唐聰和馮梟很快又膩歪到一起,她突然驚呼出聲:「阿梟,你身上怎麼起了這麼多紅疹子?」
馮梟脫下上衣,連我也被嚇了一跳。他的前胸後背,鋪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疹,很是恐怖。
「走,我帶你去醫院瞧瞧。」
於是,唐聰帶著馮梟火急火燎的來到了醫院,醫生給他安排了抽血化驗。
等待結果的空隙,唐聰電話響了,她一接通,那端傳來嚴肅的問詢聲。
「請問是陳修宴的妻子唐聰嗎?我們是A市公安局的,這邊有關於陳修宴的事情,麻煩你來配合我們做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