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為了安享天下,將我獻祭真龍,換回風調雨順。
卻又忌憚我獲得民心,找來蛟蛇蠱惑真龍。
麵對產下的人樣嬰兒,真龍逼我以死自證清白。
我死後,除了顧平遙,無人珍視我的女兒。
扒她皮,抽她筋,剔她骨,將她折磨致死。
我與女兒淪為權力鬥爭的棋子。
再來一世,我便要掀了這盤棋!
......
“寶珠,你若為我產下真龍,孤便就是再賜予大盈百年風調雨順又如何。”真龍敖勉摟著我,撫著我的小腹孤傲地說道。
這樣真實的觸感,讓我有了一絲生的氣息。
不再是烈火焚燒的絕望。
也不是看著我那可憐女兒被扒皮抽筋得撕心裂肺。
真好,她還在我的肚子裏,一切就都還來得及。
一滴淚就這樣猝不及防地砸下,正巧落在敖勉的手背。
他一愣,隨即笑道,“怎麼了,本是好事,怎麼哭了。”
像極了一位體貼的丈夫。
可是他是怎樣聽信蛟蛇讒言,舉著女兒逼我跳進火坑以死自證清白的模樣,我不敢忘,也不會忘!
“殿下,姐姐定是孕期憂心才會致此,我煎了安神的湯碗,姐姐趁熱服下。”蛟蛇陳桑澗扭動腰肢,端來湯藥,妥帖交予我手。
敖勉舒心道,“有寶珠一妻,桑澗一妾,再來一兒真龍,孤此生足矣。”
我並沒有接過湯藥。
前世正是因為那藥,抑製我女兒龍身二十載,誣我清白,害了我母女二人性命!
“謝謝妹妹,隻是我不愛這湯藥味道,你也快臨盆了,不易勞累,這藥還是你喝吧。”我將藥原封不動地塞進她的手中。
她有些無措,畢竟往常我都是一口吞下。
也不會與她如此客套。
突然我眼眸一紅,望向敖勉,低聲道,“妹妹是不開心了嗎?”
敖勉臉色微變,我知他對我有幾分意思,不然也不會不顧及身份,向王兄強娶了我。
我對他露出這般神情甚少,當下他便對桑澗嗬斥道,“還不快喝!”
桑澗雖有不願,但是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喝下。
“姐姐,不日臨盆,可要通知宮中。”桑澗擦幹嘴角藥漬,如同從前一般提出。
當年王兄派來使者慶賀,卻沒想到我產下人樣嬰兒,敖勉丟盡臉麵,一怒之下讓大盈幹旱近二十載,民生怨道,連帶我僥幸存活的女兒也是受盡指點。
可是錯明明不在我們身上!
“不必通知宮中,隻是殿下,我想回宮中生產,這方外之地雖好,到底是少了幾個說話的人,宮中我還有幾個要好的姐妹,能打發寂寞,不如殿下陪我回宮中吧!”我輕輕扯動敖勉衣袖,“況且,宮中服侍的人眾多,也不必辛苦桑澗妹妹,妹妹不想回去看看王叔嗎?”
敖勉思慮再三,終是同意。
桑澗倒是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