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長羽天滔天的怒意,晴雪悄悄拉了拉凝雨的衣袖,示意她莫要吭聲了。
凝雨白了她一眼:“怕什麼?咱們都成這樣子的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長羽天嗬斥道:“成什麼樣子了?難不成本王錯待你們不成?”
季厘將頭扭向一旁,錯沒錯待,王爺自己不知道麼?怎麼還問出來?
聽了這話,凝雨上去一把拽住長羽天:“有沒有錯待,王爺自己還不知道麼?”
若不是自己從空間找出的帳篷和一些軍用食物,恐怕她和晴雪早就成了僵屍。
說著她指著開著門的空蕩蕩的房間道:“恐怕這鹽長國混成我這樣的王妃,我是獨一份吧!屋裏空蕩蕩好像野地一樣,哼......吃穿用度一概沒有!王爺你待凝雨真的很好,凝雨謝你八輩祖宗了。”
凝雨說著對長羽天深深鞠了一躬,一臉地虔誠,好像遺體告別一樣。
“你!”長羽天臉漲的通紅,他氣的說不出話來。
季厘眼看長羽天的臉沉的都要砸住腳麵,連忙道:“王爺,要上朝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哼!”長羽天冷哼一聲,一甩袖子揚長而去。
“小姐,你又把王爺得罪了。”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晴雪都要哭出來了。
凝雨撫摸著她的頭安慰道:“得罪了又能怎麼樣?他待咱們這麼過分,難不成我還要和他好言好語?”
這個臭屁的男人,除了對自己擺臉色看,哪裏好了?
休了我?
好啊!求之不得呢!
大不了再回將軍府唄!
“小姐,將軍府是回不去的了?”晴雪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
“恩?”凝雨一怔,不明白她為何這樣說。
將軍府不是她的家麼?怎麼就不能回去了?
“小姐,你忘了海棠夫人對你說的話麼?”
晴雪說到這,歎口氣:“也是,那時小姐還神誌不清,夫人和你說什麼你自然是不記得。”
“海棠夫人?”凝雨努力搜索原主的記憶。
這不是他爹爹的續弦夫人麼?
原主的記憶很亂,凝雨一時也找不到頭緒。
“夫人說,小姐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以後和娘家少走動,省得別人說三道四。”
晴雪說著眼圈紅了。
吳海棠是凝雪的親娘親死後第二年就入的府。
她年輕貌美,甚得將軍的歡喜,入府第二年就生下來一對龍鳳胎,在府裏更是呼風喚雨,無人能及。
凝雨因為癡呆傻,本是就在府裏遭人歧視,吳海棠來後,她的日子更是越發難過。
晴雪本盼著小姐嫁過來或許會好一些,沒想到還不如在將軍府的日子好過。
“小姐,你的命真苦!”晴雪發自內心的心疼小姐。
凝雨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原來竟然沒有退路。
“將軍現在已經出征,府裏是海棠夫人執掌中饋。”
“小姐,若是和王爺鬧崩了,被轟回將軍府,那海棠夫人定不會讓小姐舒服的,她的心裏隻有二小姐和三少爺,他們才是夫人的親生兒女,凝家的產業隻能是他們的。”
晴雪的話凝雨全都聽了進去。
看來唯一的出路隻能在府裏想法子立足,不能和長羽天鬧翻!
*
“哎呀!快去找王爺,阿福快不行了!死過去了!”
凝雨和晴雪正說著話,忽然聽到院子外麵一陣嘈雜!
凝雨聽了,示意晴雪去外麵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晴雪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外麵,形色匆匆的一個家丁在到處打聽王爺在哪?
“大哥,發生什麼事了?”晴雪問道。
“阿福肚子疼,已經暈過去了,得趕緊找到王爺請個郎中!”家丁說完又急匆匆走了。
“阿福?是那個管家麼?”不知道什麼時候,凝雨站在了晴雪的身後。
晴雪應了一聲:“應該是吧,就是咱們找他借兩床鋪蓋,他說什麼也給的那個人!”
她們兩個總共就見過阿福這一麵,而且還是被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所以她們都印象很是深刻。
“肚子疼?暈過去了?”凝雨琢磨著這個病。
能引起肚子疼的原因很多,單單憑這麼簡單的說應該是判斷不出病因的。
還需要見到病人才能確診。
作為醫者的好奇心驅使她想去搞明白阿福到底是什麼病。
“晴雪,你知道阿福住在哪麼?”凝雨問道。
“自然是偏房啊,小姐,你要做什麼?”晴雪一臉警惕,莫不是因為阿福對她們不好,小姐想去報複?
阿福雖然是個管家,可卻是府裏的老人,和長羽天的感情很好。
她真怕小姐去做糊塗事。
凝雨望著她的小模樣,不禁笑了:“放心,我可不是鼠肚雞腸的人,我不是要害他,我是想救他。”
“救他?小姐,那可是郎中的事情,你怎麼救?”晴雪是越加不明白小姐在說什麼。
凝雨笑兒不答,隻是讓晴雪將門關好,讓她帶路去偏房。
晴雪很隨意地帶上門。
反正屋裏空蕩蕩的,也沒什麼,不用鎖。
偏房,長羽天已經得知了消息,從宮裏急匆匆地帶著禦醫回來了。
外麵有幾個家丁侍婢都圍在屋外,竊竊私語。
“阿福肚子疼得都死過去了,看來病得很重。”
“可不,禦醫進去了好半天,還沒出來呢?”
正說著,長羽天帶著禦醫走了出來。
“張禦醫,阿福的病怎麼樣?”長羽天一臉焦急。
張禦醫歎口氣搖搖頭:“稟王爺,他的病叫做腸癰,是不治之症!”
“啊!腸癰?這就隻能等死了!任憑神仙來了也救不活了。”
“可憐的阿福,這麼好的人怎麼得了這個病?”有個家丁忍不住哭了起來。
阿福是這府裏最老的人,也是看著王爺長大的。
為人正直,做事一絲不苟,就是說話有些倔強,府裏的人都很敬重他。
尤其是長羽天,更是拿他當做親人一樣。
“腸癰?”凝雨不禁笑了:“不就是闌尾炎麼?怎麼在這就成了不治之症了?”
也是古代醫術不發達,做不了手術,隻能任憑這闌尾的炎症發展,最後就隻有等死了。
“哎呀!阿福都這樣了,王妃還笑,看來她是來看阿福的笑話來了。”
有人眼尖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凝雨。
“她向阿福要鋪蓋,阿福說隻能聽王爺的,沒王爺的話他什麼都不給,恐怕王妃就記恨上了,趁這個機會看著阿福死沒死?”
眾人議論紛紛,吩咐用眼神指責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