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清冷哼了一聲,看都沒有看地上梁穗,譏諷道“你說是本宮強占了你,可本宮一直在母妃那裏寫字,蘇綰與常寧郡主都可以為本宮作證,豈是你能汙蔑的?”
他語氣裏的輕視蘇綰聽得清楚,像是上一世自己受了冤屈時他的語氣。
蘇綰心裏有些難受,她清楚了,這就是萬貴妃一定要自己來的緣故。
太子究竟有沒有一直在貴妃那裏,不過是太子自說自話。趙景本來就在梁穗屋裏強要了她,又出現在自己眼前,而那些字大可以早早就寫好。
這個證自己怎麼能做?蘇綰心口悶得緊。
“是是是,太子寫了好些字,沒有一二個時辰是寫不出來的。”常寧郡主萬悠接過話開口。
什麼?
我的娘啊!
蘇綰的目光當即落在自己急切護“崽”的母親身上,這個崽還不是自己的崽。餘光更是瞥到萬貴妃臉上稍縱即逝的狡黠。
這個愚蠢的母親,蘇綰的手緊緊的捏著衣擺心中默念,等待著後續。
“不是的,不是的... ...”梁穗嘴裏不住的念叨。
“陛下,良嬪的侄女梁穗不知道在哪裏失了身子,信口開河的汙蔑太子?也不知是誰給出的主意,難道要太子隨便讓人吃癟就別人接盤?”萬貴妃一副冤大頭的說辭,讓良嬪有話說不出口。
蘇綰眼瞧著良嬪幾度欲辯,卻有口無言。
聞言當下,那梁穗卻是有些崩潰的,她踉蹌的跪著爬到良嬪那裏,幾近哀求道,“姑姑,不是的,不是的... ...”
她是沒有辦法般,看著良嬪有口無言而後愕然轉身,一雙眼眸近乎絕望的看著常寧郡主萬悠,“郡主為何做假證!太子定是,定是故意如此,定是一定是要害我姑姑,還有,還有三皇子!”
她一句話不僅得罪了貴妃,還要害的良嬪卷入其中,事已至此,良嬪隻能棄之了。
蘇綰心中惋惜,抬眼對上了梁穗滿眼含淚,“郡主為何幫著萬貴妃?蘇姑娘,你也可以證明麼?太子當真與你們始終在一處?從未離開過麼?”
蘇綰不語。
常寧郡主萬悠氣的全身顫抖,指著她道,“你這孩子,即是失身就該說出那人是誰?何故處處攀誣?”
這哪裏是她攀誣,明明是貴妃要自己與母親做偽證,隻是這姑娘說道此處,隻怕是自己再無機會。
太子這明擺著了打擊三皇子趙廷。
怪就怪這梁穗太傻,引狼入室。
光憑母親方才脫口而出,便已經證明了太子的清白,自己若是在說辭相悖,豈不是蘇家就要惹上踏天大禍。
重生一遭,本是為了複仇,今日卻要為這對惡毒的母子作證,當真是讓蘇綰覺得惡心。
始終不曾說話的陛下忽而開口,沉聲問,“蘇綰,太子當真始終在貴妃那裏?”
蘇綰再次被喚,那聲音不容置疑也不容自己偷奸耍滑。她的背後是蘇家,是那還沒有識清貴妃麵目的母親。
蘇綰起身對著屋裏一眾行禮,“陛下娘娘容稟,同為女兒家,蘇綰同情梁穗。還請陛下寬和,善待她。”
抱歉了,梁穗,我不能作證也不能說謊。
隻此言一出。
梁穗幾乎是覺得無望了,癱坐在地,“圈套,這是圈套... ...”
良嬪終於開口,“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