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郡主想到過往五內具悲,又看看肩頭的女兒隻覺都過去了,我的女兒,可是平虜將軍府蘇家嫡女,她比自己可有福氣。
她回憶起自己那段無法與別人說的屈辱曆史,喉嚨哽咽到說不出話來,隻是拍了拍女兒,如幼時一般。
蘇家馬車停到宮門口。
蘇綰下車後刻意看了看一旁的李忱,他來家中好幾年了,父親極為看重。
上一世他死於宮變。
陛下廢黜太子前,曾有過一場宮變,爹爹與他都困在宮裏,後來隻有爹爹一人回來了。
“李忱,今日有人欲圖謀不軌,你可要提著些精神。”蘇綰開口。
李忱看著她這話說的胸有成算心中是有些意外的。
自自己來到蘇家,這位蘇家姑娘享萬千寵愛,驕橫任性。居然還有這樣的見地,自己本就得了蘇承峘的命令來護衛夫人姑娘的。
她到是自己清楚次行凶險,蘇李忱沒有多說回一聲,“是。”
這個皇宮,李忱自己斷沒有半分情誼,若在再早個幾年,隻怕蘇承峘也不敢讓自己隻身前來。
蘇家母女到了貴妃宮中。
萬貴妃拉著蘇綰掩麵聲淚俱下,“好孩子,得虧你無礙,若是有什麼,讓本宮如何如何能活啊。”
說著,萬貴妃的眼淚說流就流,隨即又拉了拉蘇綰的手,“你是本宮看著大的,這次真真是受了委屈。急的本宮心悸犯了二次。”
“娘娘。”常寧郡主萬悠心疼喚道。
“害,我那點事,不值一提。”貴妃說著,又擦了擦眼角。
蘇綰裝作聽不懂,心中了然,萬貴妃此番又是佯裝自己在深宮的不易,想要母親憐惜她。
“娘娘憐惜蘇綰,蘇綰自是記在心底不敢相忘。先不說娘娘與母親的關係,算起來大不敬,也該換您一聲姨母的,我們本就是一家人,自是比旁的要親近些的。”蘇綰客氣說道。
這三句兩句之間,看似親昵卻是疏遠的很,那萬貴妃在內宮已經是獨一份了,怎會聽不出來。
先前太子來說蘇綰拒婚,她還是不信的,這丫頭也敢拒了太子的婚事?嫁入皇室還是太子妃,京都誰家閨秀能不豔羨,已經是給蘇家恩典了,她還想如何?
今日一言,倒是沒想到,她竟當真是準備拒婚的。
萬貴妃的臉上肉眼可見的變化,矯揉造作的臉當即陰沉下來,久久不語。
見狀常寧郡主不敢言語,知道萬貴妃已經有些惱了。
“對了,怎得不見公主殿下?”蘇綰開口,此時打斷一下眾人的思路,才好繼續說話客套。
“她呀,是個鬧騰的。說什麼想看看這次學子們的文章,陛下讓謄抄了送去那邊了。”萬貴妃解釋,心下馬上生出一個念頭,又說,“一個女孩子家,尋個好人家嫁了就可,學什麼文章。學得好,不如嫁得好,綰綰,你說是不是?”
這哪裏是說四公主趙瑄,這明明是指桑罵槐,意有所指。
“公主天之驕女,日後的夫君也定是才貌雙絕,公主心中有大胸懷,自是想要多學些的。”蘇綰假裝聽不懂她的言下之意。
看著時辰馬上宮門就要落鑰了,若能出宮或許可避開一個禍事,若是要留宿一晚隻怕就難了。
可這裏是內宮,若是在宮裏出事,貴妃也脫不得幹係,如此也是下下之策,算不得高明。
另外今日進宮,始終也不曾見到太子趙景,蘇綰覺得,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未可知,比較沒有人自己給自己身上潑臟水。
蘇綰不敢耽擱,趁著貴妃喝茶示意母親常寧郡主告辭。
“娘娘病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