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死在了邊疆的交戰處。
一個月前,虞家軍主將傳來書信,說哥哥被擒拿,虞家軍無人坐陣,求小姐歸軍做主帥之位。
虞家軍忠烈,皇上別無他法隻好連夜招我入宮,打著為國祈福的幌子將車隊一分為二。
一路真祈福,一路趕往邊關,坐陣主帥。
邊關鏖戰,我救出了重傷的哥哥,可也被敵軍發現死於萬箭穿心。
......
死後的我沒能去投胎,地府的大人說我執念太深,還有心願未了。
回來後,我就跟在了夜之行身邊。
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夜之行一直留在了煙花巷的小廂房裏。
我知道,那裏住著他的心上人,陸家的小女兒。
當初陸家被抄家,沒想到夜之行用皇權把人帶了出來。
“王爺,你日日在此,疏寒無以回報,隻怕王妃她......”
“疏寒,若不是她你才是王妃!在我身邊不要提及這種蛇蠍心腸的人!”
跟著夜之行的這幾日,這樣的對話我不知曉聽了多少次,可每次都心痛難當。
夜之行從未去查,隻聽信了陸疏寒幾句讒言,便認定了陸家所遭受的劫難是虞家所為。
卻不想陸家出事時邊關戰事吃緊,虞家僅剩我與母親留在府邸,何來這般勢力去彈劾陸家的貪汙之事。
“王爺......妾得你得是妾之幸。”
“說了多次,叫之行,不要叫王爺......”
兩人恩愛不疑的畫麵,卻讓我心頭一震。
原來他的名字不是不能叫,隻是我不能叫。
......
邊關傳來捷報那天,夜之行向皇上稟告了他要娶側妃一事。
皇上看著他,詢問道。
“娶?虞晚還在宮外為國祈福,你今日卻跟朕說娶!你讓朕如果答應,你又將虞晚這個正妻置於何地!”
夜之行臉色一冷,道:“皇兄!當初我與她本就是無奈之舉,臣第如今遇到心悅之人,臣第怎麼會放棄!”
“更遑論虞晚本就是蛇蠍心腸,成婚三年無所出,臣第怎麼不能再娶側妃!”
三年無所出?
我苦笑出聲,成婚多年他從未宿在我房中過,又要我如何有孕。
這心痛的滋味,竟要比那日的萬箭穿心要痛得多。
皇上始終沒能鬆口,夜之行出宮後就收到陸疏寒貼身丫鬟的消息,說小姐又癔症了,在尋王爺。
當下,夜之行便策馬而起,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焦急。
到煙花巷的時候,郎中剛診脈完,看見他立馬跪了下來。
“恭賀王爺,夫人已經有月餘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