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霍連城：“你今天必須把這合同簽了。”

陳若：“你今天必須把這合同簽了。”

客戶：“你讓我簽合同我就簽？”

霍連城：“我說的是你。”

陳若：“沒錯，我說的就是你。”

客戶：......

客戶：“保安，來把這個神經病給我轟出去。”

兩個年紀加起來超過一百二十歲的彪形老大爺上來就要把陳若架出去，“哎，別別別......”三人一推搡，陳若的藍牙耳機又掉了。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情急之下，陳若忽然想起了這句話。

客戶擺了擺手，示意保安停手：“什麼交易？”

“三個月，三個月之內我們的廣告可以讓你的銷量翻一番，如果做不到，我們將您支付的款項全額退還。”

“陳若！你瘋了！”彭主管在一旁說。

陳若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作出這樣的承諾，這是霍連城對她的常用伎倆，當然，每次霍連城都能做到。至於這個銷量翻一番嘛，陳若心想，不如去讓霍連城想想辦法，反正賣東西什麼的他最有經驗，他一定能有辦法。

客戶王老板居然被她說動了：“這可是你說的！三個月銷量不翻番你們就給我退錢。你們回去把合同加上這一條，我這就簽約。”

回去的路上，陳若冷靜下來了，可憐巴巴地問彭主管：“主管，要不......咱們這單算了吧？”

“開什麼玩笑？”彭主管冷著臉說：“現在棄了這單，不就等於跟客戶承認咱們的廣告確實對他們的銷量沒促進了？王老板要是把這事說出去，以後咱們還怎麼開單？”

陳若弱弱地說：“那......萬一要是沒成？”

彭主管：“當然要給人家退款。隻不過咱們的廣告也不能白給人家上。這筆損失當然要你來承擔。按你的底薪來算，給王老板退全款的話，你至少得白給公司幹一年。到時候你也別幹銷售了，去幹後勤，打打雜，或者......咱們公司保潔也缺人。”

“哦。”陳若苦著臉說。

晚上陳若如實將情況告知了霍連城：“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得想辦法幫人家銷量翻番，不然我就得去給人家做保潔，當然，工資也沒了。”

霍連城感覺自己心好累。

霍連城：“這個王老板我調查過了，他最開始創業是因為家庭經濟原因。他妻子十年前不慎摔了一跤，摔成了植物人。這麼多年來，都是王老板親自照顧她。因為沒法出去工作，家裏沒收入，他就在家開了網店。他賣杏幹也是因為過去他妻子很愛吃杏幹。沒想到這一下歪打正著，賣的還不錯。幾年下來，網店也算小有名氣。”

陳若：“嗚嗚嗚，又是被別人的神仙愛情感動的一天。這麼說，這個王老板還是個癡情的人。我後悔了，不應該當麵那麼說他。”

霍連城：“他癡不癡情你都不能那麼當麵說他懂嗎？那是客戶！算了，還是說正事。這樣說來，王老板有一個天然的優勢，癡情人設。他過去也常在自己網店發一些他照顧妻子的視頻。這也的確給他帶來了不俗的銷量。咱們可以就勢而為，大力宣傳他的癡情人設，女消費者最吃這一套。”

陳若白了他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霍連城不明所以：“什麼什麼意思？”

陳若：“你就是想說，女人都是戀愛腦唄。你們男人就最理性，不會被這種事情打動。”

霍連城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隻是覺得，情情愛愛什麼的，實在是浪費時間。有時間還不如多想想怎麼掙錢。”

陳若：“你之前都是總裁了，年薪百億，你還缺錢嗎？幹嘛總想著賺錢？”

霍連城：“因為你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

陳若：“我？你說我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你說待業一年多的我不知道缺錢是什麼滋味？”

霍連城忽然將頭轉向一旁：“你還有父母。有飯吃有屋住。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露宿街頭，衣食無著，每天都不知道第二天的自己會在哪裏，那種漂泊無依的滋味，你不懂。”

陳若：“露宿街頭，你？”

沒錯，就是霍連城。

這天陳若一下班，無意間看了一眼日曆，忽然嚇得驚呼：“完了完了、壞了壞了。”

霍連城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陳若：“今天是我爸媽旅遊回來的日子，我得去火車站他們。”

霍連城：“他們幾點到？”

陳若：“晚上八點半。”

霍連城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六點半。吃了飯再去火車站也來得及。”

陳若盯著霍連城，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你......你想幹嘛？”霍連城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

“陳若！你到底想幹嘛？”被陳若領到橋洞下的霍連城憤怒不已。

“對不住了。我爸媽今晚回家，我不能讓他們看到家裏住了個男人，這事......我給他們解釋不清啊。我總不能說你是從書裏穿越來的吧，他們也不信呐。”陳若裝的一臉無辜。

霍連城：“所以你就把我趕出來了？”

陳若：“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嘛。咱倆之前說好，我發了工資之後幫你租套房子。可是這大晚上地房屋中介都關門了，也沒處租房子。酒店入住都要身份證，你又沒有。喏。幸好我有這個給你。”

霍連城：“這是什麼？”

“睡袋呀，戶外露營必備。這是我做手機任務攢積分換來的呢，一分錢沒花，我厲害吧？”陳若一臉得意：“我當時還想我這個條件也沒錢出去露營啊。你瞧，這不是就用上了，完美。”

“好好享受你的睡袋吧，拜拜，我得去火車站啦。”陳若一溜煙就跑沒影了。隻留霍連城衝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陳若！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裏。”

被迫鑽進睡袋的霍連城瑟瑟發抖，臉色又青又綠：“誰來......救救我......我什麼時候才能穿回去，不會就......命喪於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