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言祁“唰”地站起來,眼神帶著一股狠勁:“你隻知道家產家產,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言義國一愣,沉默著並沒有說話。
言祁深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接著說:“我媽的忌日。”
言義國眼神閃了下。
“在這天你還一心想著權勢,想著家產,言義國,你還有沒有心?”
言祁嗓音嘶啞,眼眸猩紅。
他是言義國的私生子,也許是因為他的妻子並沒有生下孩子,他才會把言祁帶回言家。
可把他帶回言家,卻讓他媽媽更加痛苦,最後甚至因為言家人爭家產爭得頭破血流,牽連了她,得了病卻沒來得及救治。
如果不是那段時間他正好入了獄......
想起那段時光,言祁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秦梨不告而別,他夜夜在酒吧酗酒,甚至在得知有關她的事情時發了瘋地去找她。
就在這時,他醉駕被逮住,因此入了獄。
等他出獄後,媽媽已經過世了,他甚至連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她。
言祁一想起這些事情,就好像心臟被捏住一樣讓他喘不上氣。
他站在那裏,言久才漸漸冷靜下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臉色也並不好看的言義國,緩緩開口:“言家的一切,封冽都搶不走。”
“但我不是為了你那該死的麵子。”
說完,他轉身便想離開。
然而,身後隨即響起言義國漫不經心的聲音:“封冽上次帶來的那個女人,是叫秦梨的對吧。”
言祁腳步還未邁開,微微一頓,想裝作不在意一般。
“我會幫你處理好。”
聞言,言祁身子一僵,再也邁不開步。
處理好?怎麼個處理法?
言義國的目光落到他下意識攥起的拳頭上,冷笑了聲,又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開口:“那個女人,是封冽用來對付你的一把刀,你不會不知道吧?”
“還有,你以為你找個小女朋友就能瞞過所有人?連我都騙不了,你以為封冽會上鉤嗎?”
“言祁,我不會允言你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和言義國不歡而散後,言祁坐在車裏思考了很久。
他覺得窒息。
他想護的女人,竟被這麼多人覬覦著。
言祁微垂頭,腦袋抵在方向盤上,狠狠閉了閉眼。
既然他現在保護不了她,就幹脆將她送走。
言祁開車到了醫院,再次來到秦梨的病房。
手剛放上門把手,聽到裏麵傳出的交談聲。
一開始好像是醫生說的什麼,言祁沒怎麼聽清,可下一句秦梨的回答卻讓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這個孩子…是我最喜歡的人的......”
她的嗓音聽起來很低沉,帶著顯而易見的痛楚。
“我不知道她怎麼就會這樣沒了,是我弄丟了她。”
言祁喉頭滾了滾,忍著想開門的衝動,從兜裏掏出煙來點燃了。
希望尼古丁能讓他稍微冷靜些。
“索性這孩子時間不長,一個月,雖然你現在身體虛弱,但以後一定要好好養身子,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言祁將煙從嘴角拿下來,夾在指尖,緊緊地抿起了唇。
這個孩子,就是他的。
他幾乎已經肯定了。
他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隨即往旁邊走了幾步,將煙頭狠狠摁滅在滅煙盒的石子裏。
隨即他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