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天光大亮,我獨身在沙發上醒來,空蕩蕩的房間隻有我自己和滿地狼藉。
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我好像是受涼感冒了,腦子暈乎乎的,第一時間沒去接電話而是感慨這手機的質量。
昨天砸碎了隔斷都還能使用,早知道昨天就拿它砸蕭嘉毅了。
手機還在鍥而不舍的響著,我強撐著身體接起了電話。
“這都幾點了,怎麼還不過來。”
是了,電話是蕭嘉毅媽媽打來的,今天是她的生日。
手機屏幕碎成一片,如今聽聲音才辨出是誰。
昨天給蕭嘉毅打電話本意也是和他商量他媽媽的生日聚會。
但他卻連聽我說話的耐心都沒有。
我們是怎麼走到了這步的呢?
婚姻是座圍城,最終都不過蘭因絮果嘛。
電話那邊還在數落著我,根據以往的經驗,和蕭媽爭辯我是沒有好處的。
教書育人的嘴,不是我這種人能反駁過的,即使有理的是我。
“你有沒有在聽?我跟你說客人們都來了,你快點和嘉毅過來。有你這麼當兒媳婦的嗎?婆婆過生日不知道早點過來忙活,真不知道嘉毅看上你什麼。”
我打斷蕭媽的話“媽,我知道了,一會兒就跟嘉毅過去。我這邊還要收拾下,先掛了。”
不等蕭媽再說,我果斷掛斷電話。
雖然可能和蕭嘉毅過不下去了,但沒必要在人家長輩生日時候給她添堵。
畢竟她都這個年歲了,誰知道還有幾個生日可以過。
用手機艱難地給蕭嘉毅發了條短信,提醒他蕭媽今天生日別遲到了。
電話微信都被拉黑,我隻能想到這個方法了。
至於聯係蕭嘉毅的同事轉告他消息,這個我是沒想過的。
我想過正常平靜的生活,這婚姻的一地雞毛我不想展示給別人,提供笑料。
一個結婚紀念日都不記得的人,也不能指望蕭嘉毅記得他媽生日。
如果今天蕭嘉毅沒去的話,這個娶了媳婦忘了娘的鍋又得我背上了。
而我,已經不想再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了。
6.
我的信息發出去沒有收到回信。
果然到了蕭媽家,蕭嘉毅還沒到。
“怎麼就你自己來了,我哥呢?”
蕭媽還沒發難,蕭嘉毅妹妹蕭嘉茗就先衝鋒陷陣。
“你說說你,今天是我媽的生日,你平常穿的和大媽一樣就算了,今天還是長褲長袖邋裏邋遢的,你是給我媽祝壽還是當去公司上班呢,也不怪我哥不愛回家,你看看你這幅模樣,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我的指甲隔著襯衣嵌進手臂中,這一絲絲的疼痛才能讓我保持理智,忍耐著不和蕭嘉茗動手。
我也不過二十五的年紀,我難道不想穿的漂漂亮亮,可那無法去除的傷疤橫亙在我全身上下,那是我無法向他人展示的過去。
意識到我這邊氛圍越發詭異,蕭媽才出聲叫走了蕭嘉茗:“嘉茗,清澗來了就讓她過來坐吧。”
蕭媽並不是好心為我解圍,今天來的人都自恃身份,蕭媽隻是不像拉低蕭嘉茗在他們心中大家閨秀的形象。
而在我丈夫,婆婆的家裏,我永遠是外人,隻有得到主人的允許,我才能落座,有一席之地。
我坐在沙發的角落,聽著她們嬉笑聊天。
手機的屏幕差不多徹底報廢了,我急著過來參加生日宴,還沒來得及買新的,這也就導致我想裝作玩手機躲開聊天話題都不成。
她們時不時提起我一句,我隻能應付著。
即使那話題和目光中都不懷好意。
度日如年的中,我也開始期盼蕭嘉毅能早點到。
他到了起碼火力也能分擔一下我的火力。
正想著,開門聲響起。
“嘉毅到了。”
眾人起身招呼著。
蕭嘉毅身後還跟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