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趁著她猶豫的片刻，我飛身而起，升入雲端。透過層層黑霧，終於窺見了魔王原本的麵目，凶神惡煞，麵目更是黑得和煤炭一般，若不是他為非作歹，在外麵，我怕是會將他認作酆都。

他看到我的身影，竟然微微一怔，大約是沒想到我會出門迎戰。

“你，是個什麼東西？”魔王縱身一躍，驟然出現在我麵前。

“我靠，這也太侮辱人了吧！”我一個沒忍住，就罵了出來，他竟然用如此言語挑釁我，這能忍？

說完之後，我就後悔了。

魔王眉頭一皺，一團黑氣凝聚在胸前，趁我不備，一拳打中我的胸口。

我慘叫一聲，接連退出百米。

“小心！”若水及時出現，接住了我。

我擦著嘴角的鮮血，滿頭問號，這黑魔王，上來直接打的嗎，一點沒有談判的餘地？

此刻，他又出現在我麵前，嘴角掛著得意的笑。

“半人半仙，不成氣候！”他不屑地說，“別擋我的路，放我入仙界，便留你一條小命。”

原來，剛才那一拳，隻是在試探我的功力。

魔王從地下及此，殺了一路平民，就為了到達仙界。

我對仙魔之間的恩怨並不知曉，隻覺得，如畫當年拚了性命也要阻止魔王到達仙界，肯定有她的理由。

再說了，上仙讓我守著清幽穀，我勢必得守住了。

反正，他也應該快回來了不是。

於是，我做出一副迎戰的姿勢。

魔王發出一聲冷笑，叫我不要不識好歹。

我自知法力不如魔王，但偏偏受不了他這副囂張模樣。

“你擅闖清幽穀，分明是你不知好歹。”

我舉起劍，對準魔王的人形刺了上去。哪料他一眨眼就畫作濃烈的黑霧，躲閃之快，如風一般，令人根本追不上他。

魔王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小姑娘，你怎麼會有這把劍？”

“劍是師父給我的。”我咬著牙，從黑霧中揮舞著劍，“廢話少說，看劍！”

“本想留你性命，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魔王的聲音從四處傳來，黑霧瞬間將我包圍。一瞬間，我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我的耳朵闖入，措手不及之間，我頓感自己七竅流血。

就像做夢一樣，根本就不覺得痛，我就落在了地上。

“姑娘！”若水驚慌失措，跑了過來，滿眼擔憂，“走，我帶你回去，咱們把石門關上。”

“不。”

眼看著魔王就要飛入仙界，我用盡力氣，騰空而起，隻身擋在了仙界的入口處。一團黑色的霧氣散開，魔王沒能成功。

看來我還是有點用的。

“住手！”

就在我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了一團紫氣從東方而來，由遠及近，幻化為一個人形。

上仙回來了，我可以安心睡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是躺在床榻之上，周圍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過了多久。

上仙就在跟前，見我醒來，嘴角微微翕動。

可是一張口，就變成了嚴厲的斥責。

“小小，擅自迎戰，該當何罪？”上仙廣袖一甩，“罰你一百年不許離開這間屋子，如若擅自離開，必當重重責罰！”

“師父......”我有一肚子委屈說不出，從出生起，我這條命由不得自己，如今，連這點自由也沒有了麼？

“還好意思叫我師父！”上仙怒意未消，“好不容易修煉出來的仙骨，如今被魔王重傷，若要恢複過來，不知道又要幾百年！”

“你且安心修煉，旁的都不要管。”看著天邊紅光乍現，上仙隻留下這麼一句，便匆匆離開了。

原來，我也是有仙骨的。

雖然，在清幽穀待了數百年，但是我卻不曾想，一介凡人也能生出仙骨。

若水告訴我，這仙骨十分難得，若非有仙緣之人，是生不出來的。她在此處生活千年之久，雖然也學了些仙法，但都是皮毛，沒有仙骨，無法發揮仙法強大的內力。

仙緣，想必也正因如此，上仙才選中了我，作為複活他心上人的犧牲品。

如此，幸甚。

魔王確實厲害，傷我那兩下，令我損耗不少元氣，光是安心靜養還不行，還得內修。

時間一久，也願意來院子裏練練功夫。

上仙近來越發忙碌，也沒空管我。

一日，我正在花園裏練劍，突然感覺到一股不凡的氣息靠近。

遠處的草叢窸窣作響，我警惕起來，手握青鸞劍緩慢靠近草叢。

“誰，誰在那裏？”我警惕地問。

“嗬嗬嗬。”一位白胡子老者身著紫袍笑嗬嗬地從樹叢裏走了出來，隨即拍起了手掌，“小丫頭，功夫練得不錯嘛~”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清幽穀？”他穿著紫袍，大約是個真仙，但清幽穀沒有外人，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他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說：“不過，這點功夫，想要去對付魔王，恐怕也是以卵擊石啊。”

“誰說我要對付魔王？”我茫然地看著他。

“你都練劍了，還說不要對付魔王？”白胡子老仙笑嗬嗬地看著我，像老人看小孩一樣。

我瞪著他：“我練劍，是為了強健體魄，救回上仙所愛之人，並非為了將這青鸞劍刺向誰。”

“所愛之人？”老仙捋了捋胡須，玩味地看著我，“你是說，青徵的老相好？”

“正是。”我不好奇他為什麼知道，這老仙，道行在青徵上仙之上，想必他那些事，眼前這位也是知道的。

老者接過我的劍，正兒八經地耍了兩下。

“小丫頭，用自己的命，去換別人的命，不覺得虧麼？”老仙將青鸞劍歸還於我，“你若是打敗了魔王，大可以將青徵的老相好取而代之。”

“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些疑惑，打敗魔王，和取代上仙的心上人，似乎並沒有關係。

“難道青徵沒有告訴過你？”看到我疑惑的眼神，老仙很是想不通，但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能打敗魔王的史上隻有一人，就是如畫仙子。仙子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來仙界千年和平，雖然魔王還活著，但是功不可沒。”

還沒等我繼續追問，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