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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禍水
指尖的煙

第2章

看看這次他怎麼和他的心上人解釋,怕不是要亂了陣腳。

要不是我還有求於他,現在我就把我和他之間的破事都抖摟出來。

高高在上的王爺,和一個眾人唾棄的寡婦有染。

要不是他現在穿的嚴實,大家還能看到他背上除了新添的傷口,還有我抓的紅痕。

想想沈家人知道後的倒黴模樣,我都能樂一輩子。

景言側身伏在沈婉兒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她的小臉瞬間變的通紅。

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

“好的言哥哥,以後婉兒不胡鬧了。”沈婉兒小聲說道。

“乖。”景言摸了摸她的頭,像是一種獎勵。

沈婉兒臉更紅了。

這禮物看上去比玉玲瓏受用多了。

我在對麵咬牙切齒,還不如把玉玲瓏給我。

她這麼喜歡被摸頭,能不能去摸她頭一晚上當她的生辰禮物!

——

突然一隻狸花貓竄進來,打翻了我桌上的酒杯,我終於可以討個借口離開了。

誰知我剛要站起來,狸花發現了對麵的景言,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

喂不熟的東西,被景言喂了幾次肉後還真惦記上了。

旁邊的沈婉兒嚇的花容失色,想抱住景言,卻不敢靠近那對她呲牙咧嘴的狸花。

隻有我知道她是裝的。

——

天知道我有多麼討厭沈婉兒。

剛到沈家的時候,她天天與我做對。

假山後的水池我被她推進去了八次。

仗著所有人的寵愛,她和我爭奪一切東西。

到沈家之後,我身上唯一有價值的就是我娘留給我的玉佩。

“野種,把你脖子上的東西給我!”

“不給。”

終究,胳膊還是擰不過大腿。

我的拒絕蒼白又無力。

沈婉兒一聲令下,小廝們衝過來就開始打我,踹我。

我不在乎這些疼痛,我隻想守住這塊玉。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玉佩已經到了沈婉兒的手裏。

她笑的張揚,緋裙飛舞,高傲又自在。

“沈亦瑤,想要拿回去嗎?”

我點了點頭。

“想要的話,你就圍著這個花園爬一圈,爬回來之後我就給你。”

我照做了。

花園實在是大,我爬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沈婉兒早已不知所去,留下的隻有碎了一地的玉佩。

早知如此,這個沈家我不回也罷。

——

其實我不是沈亦瑤。

我隻是沈亦瑤的替身。

眾所周知,越是纓簪世家,越是有很多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我不過是父親在花紅柳綠場所流連的時候生出的私生女“江笑笑”罷了。

他在朝中德高望重,當然不想承認我。

到時候若是有人拿人品說事,我得第一個被他殺人滅口。

所以,我想要得到他的承認是不可能的。

至於這個沈亦瑤,是他的長女。

本來要嫁給那個癱瘓在床的劉世子,誰知婚前七天,沈亦瑤同別人私奔了。

好巧不巧,劉世子還是景言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哥。

我就這麼將錯就錯的被推上了花轎。

本以為自己終於找到親人了,沒想卻進了火坑。

洞房花燭夜,我甚至沒來得及被人掀開蓋頭,劉世子就噶了。

而沈亦瑤也成了克夫的寡婦。

劉家人立刻嫌棄的把我送了回去。

而沈家人也不願意收我。

他們不需要一個假女兒,更不會承認在青樓出生的私生女。

無所謂,人也不是為了一個名字活著,我是誰都可以掀起一場風雨

——

“阿狸,不許胡鬧。”

我走到景言麵前,伸手想要抱過狸花。

隻見那養不熟的東西躺的倒是挺舒坦,現在還在慵懶的舔著毛。

“這小東西倒是知恩圖報,不枉費我原來老是喂它。”

聽他這麼一說,眾人耳朵都豎了起來。

為何景言會總喂我的貓?

景言絲毫不在意,伸手擼著貓毛,笑的一臉寵溺。

誰知,越是這樣的人,心越是深的讓人看不見。

我曾親眼看到他把刀插進敵人的胸前。

他的戰袍上滿是鮮血,還得拿著我的袖子擦擦,隨後笑的一臉人畜無害。

“笑笑,我不幹淨了,你得陪我一起。”

剛認識景言的時候,我還真以為他就是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

聽聞當今景王爺貌美心慈,寬嚴並濟,賢明遠揚。

我若想尋個靠山,他是最好的選擇。

那日,在景言回府的路上,我佯裝被馬車撞倒在路邊。

為了攀上景言,我也是豁出去了。

馬蹄落,我肋骨便是折。

這傳聞中心慈的王爺若真是善良,就救我,若不是,就怪我命不好。

本來我都已經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命運了,沒想到這車夫是一個大好人。

把馬兒勒住之後,他連忙下車將我扶起,客氣的問道:“姑娘可有什麼地方傷到了?”

我努力裝作可憐的擠出一滴淚:“民女有冤情要審···”

後半句話還未說出口,車夫遲疑一會:“來人,將姑娘扶上馬車,去養和堂看郎中。”

馬車裏彌漫著鬆木的淡香,一男子半倚在軟榻前,錦衣玉服,讓人移不開眼。

這就是人人稱讚的王爺。

傳聞,隻要是他的座上客,必當恭敬以禮相待。

要是我能成為他的床上客,豈不是更能得到厚待?

秋夜的風有些濕冷,穿過窗簾,吹動了我身上的薄紗。

姑姑罵我長的媚俗,誰都不會喜歡我這種人。

但娘親卻說我長的非常勻稱,該多的地方多,該少的地方少,眼神似勾,輕易就能將人勾走。

馬車內,景言捧著一本《孫子兵法》看的出神,眼神倒是溫潤。

“申冤為何將衣服脫了?”

他沒抬眼看我,隻是聲音悅耳,讓我差點失了神。

我在胸前描了他最愛的蓮,還用鬆木香薰了一夜。

“求王爺垂憐。”我緩緩伏下身子,目光楚楚。

和我想的不同,景言並沒對我敬而遠之,反而用手掐住我的腮,讓我和他對視。

“有所求?”

“有。”

他沒說話,將我帶回府內。

我隻當他是正人君子。

可是屋門一關,事情的走向我已經把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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