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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水禍水
指尖的煙

第1章

坊間都傳我水性楊花,結婚第一年就把男人克死了。

隨便說,我無所謂。

入夜,在我準備去色誘下一個男人的時候,攝政王半路將我攔下。

“嫂嫂,我還滿足不了你嗎?”

滿足倒是可以,就是我身子有些吃不消。

——

不好,要燒起來了,得找個男人解決一下。

我出生在勾欄之地,一出生就被種下來情蠱,自成年起每年都會發作一次。

今兒剛好是發作的日子。

本想去勾搭薑學士,未想還沒出門就被人橫腰抱起。

“王爺怎麼這時回來了?”

他本代軍出征西域國,竟提早十天歸來了。

“怎麼,嫌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他緊緊圈住我,甲胄磨的我手臂生疼,還帶著一股子黃沙氣。

“王爺怎不先回宮換身衣服?”

景言伸手摩挲著我的臉頰:“怕來晚了你去找別人。”

手上的繭子似乎又厚了幾分。

誰都說這位權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何時曾談這是他一刀一槍用命拚出來的呢?

“王爺就這麼喜歡我?”

我伸手勾住景言的脖子,想湊過去親他,卻被他偏頭躲開了。

他隻是看著我放肆的笑。

過了好一會才答道:“喜歡,我最喜歡嫂嫂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可是我怎在他眼底看出來幾絲溫柔?

抓過他的胳膊,我狠狠咬了一口,像是泄憤。

良久,景言看著我:“笑笑高興了?我們開始吧。”

——

次日,沈家大宴。

酒過三巡,大家都醉了些許。

景言笑的開心,不知何時袖子已被捋了上去。

小腕處,一枚檀印齒痕隱隱若現。

“王爺,這是不小心磕哪兒了?”旁邊的人喝得醉醺醺的,開始調笑,“像咬的,倒是挺別致。”

在那人想拉過去仔細瞧瞧的時候,景言笑著把袖子拉了下來。

“昨晚和嫂嫂做遊戲,興致到了···”

席間的歡言笑語瞬間少了一半。

不知誰還把湯匙失手落在了地上,聲音倒是顯得格外清脆。

這人瘋了?

不過又怎能瘋過別人口中的我?

我含笑望著他,他也含笑望著我。

怕是今晚過去,我又要多出幾句閑話。

勾舌舔掉嘴角桂花糕的殘渣,我低聲道:“王爺,今日還痛呢?”

誰道這人淤青體質,昨晚我也是下嘴狠了一些,今日這片青紫卻顯得有些駭人。

“那是,嫂嫂一向沒輕沒重的,不過確實疼,不如嫂嫂給我吹吹,或許好的還快些。”

景言慢慢開口,倒是有幾分責備我的意思。

他說的漫不經心,宴席上的人臉色卻變了又變。

家裏人都覺得我是個晦氣東西,現在看我更不順眼了。

守寡的嫂嫂勾搭小舅子。

亂套了。

這沈家的敗類,實在是臟。

可是他們也隻敢背後這麼罵我,不敢罵這個高高在上的景王爺。

給他們添堵,我心裏就快活。

“王爺,這恐怕不太好,這麼多人看著呢,我怕他們說我閑話。”

要是事情真火上澆油傳出去,我那個道貌岸然的爹估計會被我氣死。

就在我爹的臉都要掉在地上的時候,清脆的笑聲在門口飄了進來。

“言哥哥!”

一身緋色的少女進來就跑到景言身邊,抱住他的胳膊癡癡的笑著。

真沒意思,好戲還沒開始就被打斷了。

來人正是沈婉兒,一年前就成了公認的王爺夫人,隻是到現在了景言還未開口要娶她。

這也是我妹妹,沈家捧在手裏怕化了的小白糖。

今日這宴便是她的生日宴。

景言歸來也是為了今日來為她慶生。

我可沒那麼傻,傻到認為他早歸是為了自己。

他幫我隻是各取所需罷了。

隻有麵前這個沈婉兒,真正被沈家寵著的萬千金貴,才是他日夜兼程趕來要尋的人。

“婉兒,生辰快樂。”

景言看著沈婉兒,幫她把額前的碎發掖在耳後,眼下都是深情。

我將眼神瞥到一邊,杯中酒一飲而盡,帶著幾分酸澀。

這種溫柔是我永遠得不到的,每次他都隻想侵略我,我想找這種溫柔都得扒拉到三尺深。

一杯酒下肚,我告訴自己清醒點,兒女情長都是狗屁。

“言哥哥,今年你送我什麼呀?”沈婉兒看著景言的眼神裏帶著幾分期待。

去年她生辰的時候在景言耳邊吹了好久的風,想讓景言把她娶了,未果。

今年她大概還在期待這件事情吧。

就在景言揮手讓人拿上來一個紅檀盒子的時候,沈婉兒的笑意都淡了。

盒子打開的瞬間,我想離開。

玉玲瓏,去年景言去天竺的時候得到的稀世珍寶。

沈婉兒隻知道這是一個價值連城的東西,不是她期待的聘書。

可誰又知道,這恰恰是我討了很久都沒討到手的。

——

昨晚,景言幫我褪去情蠱。

被窩還有一點餘溫,景言靠在床邊揪我手指頭玩。

“有什麼想要的嗎?”

“玉玲瓏”

我直截了當,這東西可以幫我解去身上的蠱,得到之後,我就再也不需要景言了。

為了得到玉玲瓏,我可是做了好久的戲。

可惜寒冰捂不熱。

伺候了他一晚,什麼都沒得到,真是小氣到家了。

我憤憤不平,在昨晚的牙印上又咬了一口。

他吸了一口涼氣,捏住我下巴望著我:“笑笑,原來沒發現你是屬狗的?”

“是,王爺踢狗一腳,是條狗都會咬回去。”

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我,眼神裏恢複了原來的慵懶肆意:“小狗隻有聽話了,才能得到犒勞。”

算了,本來我也沒報多少希望,失望也就沒有太多。

官場上的男人最懂如何做戲,這人演的怕不是比我還多。

要是我把他演的戲當真了,我才是傻子。

——

杯中無酒,我也添了些醉意,想出去走走。

麵前的紫袍緋衣交錯,倒是般配的有些礙眼。

“言哥哥,你這是···”

無意間,沈婉兒發現了他手腕的咬痕。

席間的人露出看笑話的神色。

剛才的戲他們還沒看過癮。

現在演戲的可是當朝王爺和沈家千金,當然,還有一個不要臉的寡婦。

我勾了勾唇笑的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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