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書本上看到過梵高的《向日葵》,我深深被那幅畫吸引。
繪畫就像向日葵一樣是我的希望,我知道自己可以通過學畫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地獄!
之後的某天晚上,我準備好家夥事,打算去附近偷幾輛摩托車賣。
事實是我已經很久沒幹這個了,迫於無奈,準備幹完這最後一次金盆洗手。
命運有趣的是,我怎麼也想不到,我不用偷不用搶就可以交上學美術的費用。
我媽在我出門前,把我拉到樓下的院子裏小聲告訴我:
「小辰,媽對不起你,媽沒本事保護好你,這錢你拿去交學費,你好好學,媽相信你。」
她拿出手裏的一遝嶄新的鈔票遞到我的手上。我急忙問道:「你哪來的錢?」
「我把手鐲和耳環賣了。以後如果你有出息了,照顧好你妹妹,她也是好孩子,隻是命苦來到了我們這個家庭。」
那晚,我像個傻逼一樣哭著在外麵走了很久很久,我怎麼也想不到媽媽會為我做到這一步。
以後自己有能力了,一定帶她一起離開這裏。
第二天,我高興地把錢交給老師後回到家。
我媽在該做飯的時候卻躺在床上,我發現她的臉上全是傷痕。
嘴角和眼睛都有大麵積的淤青,眉骨好像被打塌陷進去了,一看就是被重拳砸過。
手腕上還有一大塊不規則形狀的失去皮膚的紅色傷口。
我想掀開她的袖子,她馬上疼得縮了回去。
這比我身上的傷痕還重,慘不忍睹。
我壓抑著怒火:「她知道你給我錢了是不是?」
我媽哭著點了點頭。
我拿起刀想到附近的棋牌室去殺了那個畜生,一旁妹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可我媽卻是死命攔住我:
「小辰,別衝動,你爸也有好的時候,他不喝酒的話也沒這麼壞。你後麵要好好學美術。」
我媽的個性和命運就像她那個殘疾的、蜷曲的的雙手一樣永遠不能正常舒展開來。
後來我才知道我媽得了一種病,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