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傳來叫嚷聲,“燕廊回,出來!快出來!”
“別以為你娶了將軍千金就有什麼改變,你還是個質子,滾起來!”
我眼底閃過冰冷,不顧燕廊回阻攔便開門出去。
“我當是誰這麼大的陣仗,原來是蔡公公啊。”
蔡公公見了我退後一步,臉上堆笑,“柳大小姐海涵,奴才是來找燕廊回去擔水的。”
“蔡公公老眼昏花不成?擔水也是殿下該做的嗎?”
“殿下?柳大小姐別開玩笑了,燕廊回不過是個質子。”
我冷笑一聲,上前甩了他一巴掌,一腳又踢在他腿上。
他沒站穩跪在我麵前,“你!你別以為是將軍府的人,我就不敢動你。”
燕廊回連忙出來擋在我身前,“蔡公公不要為難柳大小姐,我去擔水便是。”
“不許去!”
我握住燕廊回的手。
“蔡公公威武,我鎮國將軍府動個奴才想來無妨,但若是動了某些人的狗,那可就不好說了。”
“蔡公公不妨告知我,你是誰的狗啊?仗了誰的勢?”
蔡公公疼的冒汗,踉蹌著邊跑邊放狠話,“你等著,我要讓你們倆在宮裏餓死!”
宮裏的道行我清楚,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燕廊回握住我的肩膀,“我不過是個質子,還是別叫殿下了。你今日這般對蔡公公,隻怕他不會放過你,你還是出宮安全些。”
我出宮,那蔡公公不就隻能拿燕廊回出氣了麼?
我心中酸澀,燕廊回向來是最能忍的,不是懦弱,隻是審時度勢,臥薪嘗膽。
可如今有了我,任是半點委屈也不行。
“在我眼中你就是燕國皇子,世人不公,世事無常,但不能否定真正的你。”
“還有,你我既已成親,我便是你的發妻,絕不會棄你不顧,你也不準厭棄我。”
燕廊回看著我認真的樣子,眼中流露詫異和感動。
“你真的這樣想?”
我捶在他肩頭撒嬌,“昨夜你都那樣了,難不成還不認賬?”
夫妻之實,契約既成,豈能反悔?
燕廊回一笑如春光穿透柳葉一般瑩潤,“我燕廊回絕不負柳月下。”
和我猜得不錯,帝後果然召見我們陵王傅慎平和柳含雪也在,一來二去之間就是要我們搬離皇宮。
我自然是願意的,“臣婦如今已和燕殿下成婚,住在宮中多有不便,若是皇上恩準,臣婦自然願意離宮居住。”
“隻是離宮前還有件事,肯定皇上為臣婦做主。”
我叩首在地,虔誠又堅定,和皇上說了蔡公公欺辱燕廊回之事。
“燕廊回好歹是燕國皇子,來我成國是為了修兩國之好,不是人人欺辱的,若是有朝一日被燕國知道他們的皇子被成國淩虐,那麼在燕國為質的成國皇子又如何自處?”
皇上聽了我的話,立即著人將蔡公公帶上來。
“皇上,老奴冤枉。”
我拉開燕廊回的衣衫,露出疤痕,“難不成這些傷痕是燕殿下自己弄的?今日晨起,你可是當著我的麵言語不敬,使喚燕殿下擔水呢!”
柳含雪見縫插針,“姐姐,蔡公公在宮中伺候多年,也不是什麼大事,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來,“不是什麼大事?你說的這也叫人話?那我抽你幾鞭子,你是不是也樂意啊?”
“柳月下,你別不是抬舉,不過是一個質子罷了,有什麼好猖狂的?”
“不過是個質子罷了?”
皇上突然陰冷開口,“哼,陵王妃真是好胸懷啊。”
柳含雪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帶著傅慎平都跪在地上。
我含淚,“皇上,我大成仁義之國,這些人尚且如此對待燕國質子,不知我大成皇子在燕國又是如何處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