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緊,西窗下的櫃子裏,有上好的金創藥,你取來給我敷上。”
駙馬的聲音沉著有力,有效地穩住了我的心神。
我立刻照做。
男人的衣服被我一件一件脫下,眼看著他勁瘦卻肌肉發達的腰身躍然眼前,我一瞬間竟忘了動作,隻覺得臉上陣陣發燙。
半晌,聽到耳邊一身輕咳。
“再看,我的血就要流幹了。”
我一驚,立刻收回視線,轉到背後給他上藥。
“今夜,公主給你派的什麼差事?”他忽然開口。
問題來的紮心又猝不及防。
我指尖猛地一抖,瞬間聽到前麵傳來男人一聲悶哼。
“嗯?”他側了側臉,上揚的尾音中帶著威壓。
“奴婢......”我定了定神,低頭小聲回答,“公主讓奴婢替她圓房。”
“嗬。”聽到駙馬一聲冷笑,“你可願意?”
我沒吭聲。
這好像是個送命題。
我願意也是死,不願意也是死。
我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一張潔白無瑕的帕子,蹲在地上,找了一小灘血漬。
小心翼翼地蘸了蘸。
“你看。”我抬高手臂,舉起帕子,“奴婢跟公主一同聽過教養嬤嬤的規訓,還見過上交的喜帕,血跡就是這樣的形狀。”
駙馬眯了眯眼,表情略有些複雜。
但他並沒有說什麼,隻問我叫什麼名字。
“奴婢雲錦......啊不,奴婢現在叫香桃了。”
“香桃?”駙馬眉心蹙起,視線一瞥。
沒看錯的話,好像是從我胸前掃過去的。
第二天,公主身邊的嬤嬤來收喜帕。
公主盯著那帕子粲然一笑,又諷刺地看了一眼駙馬,對我吩咐道:
“香桃,我瞧著駙馬看你十分礙眼的樣子,從今日起,你便去浣衣所吧!”
我跪在地上,身體已經抖如篩糠。
果然,公主從來都這樣霸道,她不喜歡的東西隨手給了別人,真被玷汙了她又氣惱。
去浣衣所做苦工,要不了兩年我就熬死了。
我不敢答應,又有些遲疑,比起夾在公主與駙馬中間,或許去浣衣所還自在些。
猶豫了幾秒,我趕忙伏下身子,磕頭謝恩。
公主鑲著珍珠的錦鞋映入眼簾,我以為她是準備放過了,剛鬆了一口氣。
下一秒,我就被她踹翻了身子,肩膀頓時疼的快要裂開。
“小賤人!本宮抬舉你,你倒是抖摟起來了,怎麼,跟駙馬睡過一晚食髓知味了?那你便白天做工,晚上伺候他吧!”
駙馬沉著臉未發一言,公主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陸文羽這個庶孽婢子,正好配我身邊最低賤的丫頭。”
公主如此厭惡駙馬,除了她心裏有人外,也是因為駙馬是淮南王的婢妾所生,不然也不會獨留他在京城當質子。
我跪著匍匐在地,隻當自己是地上的一顆塵土,假裝沒有看見駙馬攥得充血的手心。
管這對怨侶夫妻如何,此次我入公主府,可是帶著任務來的,浣衣局地處偏僻圍牆破敗,不正是往外傳消息的大好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