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這隻野雞就把我的家底都吃光了。
我隻好前往邪域幽穀打黑工。
但我這次來,也不隻是為了賺靈石。
幽穀內血光蔽日,遍地都是內臟和頭顱。
這裏隱藏著一頭巨獸,聽說它的獸丹可活死人肉白骨,更能助修道者強化金丹,增進靈力。
說不定,這枚獸丹亦能幫我恢複靈力。
我抱著希望孤身入穀,由於有前世拚命為了冥狼打黑工的經驗,盡管在打鬥時不小心被它所傷,但還是順利斬殺。
我顧不上傷口正在汩汩流血,揣好獸丹就要離開,迎麵卻撞上了喬晚黎和冥狼。
喬晚黎見到我這副樣子,張嘴便譏嘲起來:
“不過是隻蠢笨的妖獸而已,也能把師姐傷的跟那隻小野雞一樣狼狽。”
“一隻是全宗門唯一被挑剩下的家禽,一個是全宗門唯一沒有金丹的廢人,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冥狼站在她的身側,眼中和她閃著同樣嘲諷的眸光。
我聞言扯開嘴角,語氣真誠道:
“小師妹自從和冥狼結契後,怎麼到現在都沒見你靈力精進?不會是把靈石全都給了冥狼,連自己都養不起了吧?”
喬晚黎上一秒還得意的飄飄然,下一秒就立馬垮了臉色。
靈石哪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上一世是我掏空了所有存糧,還有我爹給我留下的幾大箱靈石和五年心頭血才把冥狼養到幻化人形。
而喬晚黎的那點靈石不光要自己用來提升靈力,還要養冥狼那個吞金獸,恐怕這一世她就算打黑工打到猝死,都未必能讓冥狼幻化人形。
我好心勸道:“我勸你還是趁早上吊算了,要是再打兩年黑工,估計想死時累的連繩子打結都使不上勁。”
說完,我轉身欲走。
喬晚黎卻伸手攔住我的去路。
我順著她的目光,將懷裏揣著的獸丹捂得更嚴實些。
她輕笑一聲:“與其浪費在那隻野雞身上,還不如給了冥狼。一開始要與它結契的可是師姐你,你怎能隻偏心野雞呢?”
“看在你助冥狼突破的份上,宗門大比那天我會手下留情,給你一個體麵的輸法。”
聽到這話,我幾乎是下意識就感受到了被咬斷脖頸的痛苦,心頭驟然湧上一股強烈的恨意。
這二人前世聯手將我害死,憑什麼重來一世我還要向他們妥協?
就因為羸弱,所以我就不配擁有任何東西,所以就該被他們肆意掠取嗎?
“我不給。”
我下意識攥緊護著獸丹的手,用力到指尖發白,咬牙切齒道:“我絕對不會給!”
喬晚黎緩緩勾唇,“宗主曾說輪不到我不服,我把這句話還給你,今日也輪不到你不給。”
她腰間如毒蛇般盤附著的長鞭順勢落地,輕輕一甩鞭尾,腳下所踩之地在刹那間便四分五裂。
“幽冥鞭是我靈力所化,既然你不給,那就別怪師妹敬上,讓師姐開開眼。”
話音剛落,她便揮舞軟鞭向我襲來。
我下意識想跑,可喬晚黎鞭法了得,軟鞭舞動時仿佛有萬條銀蛇密密麻麻的籠罩在我周圍,讓我根本躲無可躲。
正準備硬生生受下一鞭時,
被我貼身收藏的野雞羽扇突然飛出,對著幽冥鞭輕輕揮出扇風。
下一刻,隻見幽冥鞭慕然停在半空之中,隨即猶如被利刃斬斷一般,四分五裂的掉在地上。
不消一瞬,
原先威猛無比的幽冥鞭,
轉眼間就化成了一地渣渣。
喬晚黎看著她撿都撿不起來的幽冥鞭,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錯愕道:“怎麼會這樣?!”
然而轉過頭,她就把怨毒的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我緊緊握著那把野雞羽扇,自己也覺得震驚無比。
但仍然下意識反唇相譏:“難道比你強的就都是在背地裏搞了鬼?菜就多練。”
喬晚黎冷笑片刻:“幽穀之中意外叢生,被邪獸吞下腹中的人數不勝數。既然你執意跟我作對,那我也無需跟你廢話。”
她喝道:“冥狼,給我咬斷她的脖頸,再把她的屍身隨便扔到哪個邪獸麵前!”
冥狼聽到指令,張開血盆大口就衝我飛撲而來。
他的毒牙離我隻剩下一寸距離時,身後卻莫名傳來了一陣清風。
下一秒,冥狼就好似被巨大的恐懼包圍了一般,在地上痛苦哀嚎的打起滾來。
喬晚黎見狀簡直是目眥欲裂,厲聲喊道:
“你分明沒有靈力,究竟是修煉了什麼邪術!”
聽到她和前世如出一轍的汙蔑,我心裏怒火更盛。
剛要張嘴開罵,隻聽身後傳來一道帶著淺淺倦意的男聲:
“狗叫什麼?一張破嘴比村東頭那老太太嚼過的瓜子皮還要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