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就是我學長薛直所在的地方,他在那裏工作了五年,我走之前,他盛情邀請我去他的醫院。
辭職之前我就問過他,現在還缺人嗎?
薛直很開心,說如果我要去的話,隨時歡迎。
來到a市後,我沒換手機號,隻是辦了張新卡,我爸我媽瘋狂給我打電話。
陳誌明擺明了一副不想多管的模樣,楚晴一畢業就結婚,自然也沒什麼積蓄,這筆醫療費,包括後續的撫養費用,大概都隻能讓我爸我媽來負擔了。
所以他們急切聯係我,想要找個冤大頭來替他們出錢。
我一概不理。
薛直替我谘詢了律師,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吊著不理,如果我爸媽要起訴我讓我付養老費,我也完全可以按照最低標準付。
至於我妹妹和侄子,就完全和我沒關係了。
在a市的生活很平靜,這裏靠海,有很多好吃的,我結識了新的朋友,得益於薛直的照顧,我在工作上也很順利。
可惜平靜的生活並沒有維持太久。
遲遲聯係不上我,我爸我媽不知受何方高人指點,沒有選擇法律手段,反而是在網上發視頻控訴我。
熱度發酵起來的時候,我剛結束一整晚的夜班,回到出租屋睡個天昏地暗。
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是中午。
薛直給我打來了電話。
隔著細微電流,他的聲音依然溫和不掩關切,“醒了嗎?”
我心頭一沉,看著手機上密密麻麻的消息,猛然坐起來,“怎麼了?是病人出什麼事了嗎?”
昨晚搶救病人太辛苦,我回家洗完澡,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沒什麼,隻是你家裏那邊,出了些事。我把視頻發給你了,你先看一下吧,看完我們再聊。”
我掛斷電話,點開了視頻。
我爸我媽很聰明,他們沒說喊我回家養老。
隻是淚流滿麵對著鏡頭,說很久沒聯係上我,擔心我的安危,希望我能夠回家看看他們。
在他們的講述裏,我固執又任性,一聲不響拿走家裏的錢跑了,丟下一個爛攤子。
他們不責怪我偷錢,直說擔心我,想念我。
三言兩語煽動網友群情激奮,評論區,我爸還放上了我的照片,發動網友幫他尋人。
轉眼之間,我的照片全網飛,社交賬號也被有心人扒了出來,私信和評論區充斥著各種汙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