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照亮她半邊臉龐。
可另一邊,卻處於陰翳之中。
她笑了笑,語氣說不出的譏誚:“餘子靳,你選擇了我,就該接受我的職業是演員。”
“做演員,就是得入戲。”
“我是體驗派,這就是我入戲的方式。”
“如果不能接受,當初為什麼要向我求婚呢?”
因為真的喜歡,真的愛。
我算是圈子裏有點小名氣的導演。
認識殷餘錦的時候,她還在拍三級片。
別人提起她,皆是滿臉嘲諷調侃。
她說,隻有我是拿她當個人對待的。
那時候,我有點才華,但身無分文,手裏頭有一部電影拉不來投資,我喝了不知道多少頓酒,喝到胃出血。
是她聯係了自己之前合作過的投資方,讓喝多少就喝多少,最後替我找來了投資。
那天晚上,我背著她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聽著她在我背後嘟囔:“餘子靳,你就說我牛逼不牛逼。”
晚風中的茉莉香從她身上飄過,我們倆一起笑得像個傻子。
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了。
沒幾天就被爆出來,全網都在嘲諷我為了錢甘願當接盤俠。
連演三級片的女人都敢談。
我們倆幹脆大大方方地牽著手出現在公眾視野。
輿論過大,導致電影被投資方撤掉投資,我一醉方休,是殷餘錦一巴掌打醒了我。
“餘子靳,實在不行,我給你投。”
“我當你的金主爸爸。”
她傾盡了自己的所有存款,還找圈內好友借了不少的債。
她做女主角,我們把電影拍了出來。
這部小成本的電影不僅贏得了極高的上座率,還拿下了當年的好幾個國內大獎,我們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她拿下最佳女主角那天,我向她求婚了。
她看了我很久很久,最後說:“餘子靳,你要記得我是個體驗派的演員。”
因為她這句話,漫長的七年婚姻中,我一直忍受著她不斷出軌的現實。
可如今,我忍不了了。
“以前覺得,為了愛情可以忍受一切。”
我吸了口煙,鼻血從濕透了的紙巾裏滴下來,砸在地上。
頭有點暈。
我閉上眼,才能繼續說道:“現在,愛已經被時間消磨得差不多了,就忍不了了。”
“離婚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