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你什麼時候學的鋼琴?”
表姐話剛落地。
我媽一臉疑問地看向我。
“橙橙,你學的不是吹笛子嗎?”
我喜歡的一直是鋼琴,那時樓下的小姐姐沒太難彈鋼琴的時候,我都會跑到窗戶那邊聽。
我媽還問過我是不是喜歡鋼琴。
我說鋼琴的聲音很好聽。
可是我媽知道學鋼琴一年好幾萬,一架普通的鋼琴也需要好幾萬。
她舍不得了。
她給我買了笛子。
那根笛子的價錢是六百零八塊。
而她轉頭給我弟買了一雙一萬多的溜冰鞋,還報了昂貴的私教課。
我笑得風輕雲淡。
“我一直很喜歡鋼琴啊,小時候沒有機會學,我現在終於有錢自己能夠去付昂貴的學費,也能買得起我喜歡的鋼琴了。”
我媽的臉快繃不住了。
“你這孩子真是的,你又沒跟媽說過,你要是跟媽說,媽肯定讓你去學,我們家又不是缺錢。”
可是,媽,我怎麼和你說。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
那本密密麻麻記著我的花銷的賬本,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心裏。
我不敢說,害怕上麵再添上更重的一筆。
表姐不知道怎麼想的,笑著把手機拿到我媽的眼前。
“嬸嬸,你不知道吧,橙橙彈鋼琴可好聽了,網上有很多粉絲呢。”
我弟也湊近來看,他用慣了貴的東西,一眼就看出了鋼琴的不便宜。
“姐,你這鋼琴不便宜吧。”
我媽連忙也看著我,我笑著說。
“自己喜歡的,當然要好一點的,一百多萬,托人特地從德國買的。”
我媽聽了,臉色立刻就不好了。
“太貴了!”
我裝作不經意地說。
“是太貴了,媽,我記得我弟的冰球私教課七年算下來七八百萬了吧。”
我媽臉色一白,立刻不吭聲了。
此刻,其他親戚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下他們沒有再沉默了。
看我媽的眼神也變了。
“李琴,說來說去你不也是重男輕女呢嗎?我還記得你天天在親戚麵前說你對橙橙多好?怎麼連鋼琴都不讓她學?”
“就是,還說什麼重女輕男,真是笑死。”
“對啊,還明裏暗裏說我們思想落後,還說女孩更需要關愛,你一定要更愛橙橙,我可記得當時你才生下橙橙時,連抱都抱不下,生明明時,天天抱在懷裏。”
我媽看向我,眼睛出現了不滿意。
這時,一直待在衛生間裏我爸,不高興地質問我。
“橙橙,我們怎麼就不愛你了,你長大了,良心也沒有了嗎?你忘記了你七歲那年事情的了嗎?”
“你媽現在腿上還有一個疤痕。”
我咬了咬唇,又來這一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