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剛剛入冬,黃河的水冷的刺骨,但我別無他法。
羅思賢的閨蜜王金銘拽著我的頭發,把我從寢室床上扯下來的時候,我還在發著高燒。
直到右臉被大力的扇了兩巴掌我才驚醒。
「你還有臉睡覺,快去看看你幹的好事,思賢要是有什麼事,我絕對饒不了你!」
我在茫然中被她拽上天台,不知道他們又要想什麼辦法折磨我。
天台上圍了好大一群人,見我一來,發出了一陣鄙夷的聲音。
導員冷笑一聲:「可算來了。」
人群散開,我看到了在天台邊緣站著的羅思賢。
她淚眼婆娑,一副破碎樣,身影在風中搖擺,好像下一秒,就要從九樓一躍而下。
「南梔,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要和你搶班長的位置的。求求你不要毀了我的人生。」
我驚異的瞪大了眼睛。
就在今天上午,羅思賢還將我堵在廁所,用腳把我的頭踩進汙水池,任我在水流中如何掙紮,都無所顧忌的笑。
而我做的唯一反抗,就是在將要窒息的時候,下意識的說了句:「你這是殺人,我要報警。」
但現在,我無助的站在這裏,嗓子因為上午的嘶喊傷的嚴重,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幸好當時投票沒有投給她,就這種貨色,也配當班長?」
「你小心點,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學委,以後給你穿小鞋到你死。」
「不愧是山裏來的,為人處世就是霸道,真倒黴,和這樣的社會敗類當同學。快點把她開除吧老師!」
我轉身看向導員。
前天,我在辦公室請他幫我脫離苦海。
那時,我甚至拿出了羅思賢找來五個陌生人私信辱罵我的截圖和錄音。
而他隻輕飄飄的對我說了句:「同學矛盾,你們自己協商就好。」
但現在,他卻義憤填膺:「站在幹什麼,快點和羅同學道歉,我早知道你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因為爸媽一邊種地一邊供我上大學,我始終不敢惹出任何事端,怕給他們添麻煩。
可這次,羅思賢差點淹死我,怎麼還能要求我跟她道歉?
我固執的抿著嘴角,無視周圍人的指指點點。
「南梔不願意原諒我,那我就隻好......」
羅思賢作勢又要向後倒去,關鍵時刻,一個熟悉的身影拉住了她。
那是吳家鳴,是我同一個村裏的青梅竹馬。
他父親早亡,家裏貧寒,母親前年因病去世,還是我爸出的錢。
今天上午,他親眼見證了羅思賢的惡行。
那時我因為死亡的恐懼瑟瑟發抖,是吳家鳴把我摟在懷裏輕聲安慰。
「梔梔,你再忍忍,羅家有點勢力,我們鬥不過他們,你把手機裏羅思賢找人辱罵你的截圖和錄音都給我,我找個合適的時機去揭發他的真麵目。」
我隻覺得幸好有他在,毫不猶豫就把手機遞了出去。
現在他出現在這裏,肯定能證明我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