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全心全意依賴的目光看著他,想要躲到他的身後尋求庇護,他卻一把拉住我的手,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羅思賢。
「小賢,別害怕,大家都在,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我的耳邊好像傳來一陣嗡鳴聲,整個世界天塌地陷。
所有人都知道吳家鳴和羅思賢是一對,隻有我相信了吳家鳴的鬼話。
他告訴我,他是為了我才和羅思賢走的近,是為了求她放過我才對她關懷備至。
「你看你看,吳家鳴根本理都不理他,肯定早就知道她是個什麼德行了,她還嘴硬什麼啊?真不要臉。」
「賤人就是矯情,誰不知道吳家鳴和羅思賢天造地設的一對,這女的還和個綠茶一樣往人家身後躲,躲個屁啊?」
「就是,之前還造謠思賢找人羞辱她,她有什麼好值得羞辱的。真把自己當小說主角了,下頭女。」
我的眼淚如雨,因為極度悲憤而窒息,沒法發出一點聲音。
王金銘在這時一腳踢向我的膝蓋,摁著我的肩膀逼著我給羅思賢磕頭。
「快點道歉啊,臭婊子。」
我的頭被她摁著,一下一下往地上砸。
所有人都在安慰受了驚的羅思賢,所有人都覺得我是罪有應得。
突然天降暴雨,人群都散了,我跪在地上,沒有一點爬起來的力氣。
羅思賢在吳家鳴的攙扶下走到我身邊,把嘴貼近我耳朵:「還報警嗎?小雜碎。」
我想要抓住吳家鳴的褲腳,卻被狠狠他用腳狠狠踢到一邊。
我尋求家裏人的幫助,卻隻能在教師辦公室外麵,聽著導員和羅思賢家長對我父親的冷嘲熱諷。
我年邁的爸爸卑微的縮著頭,顫顫巍巍地想為我辯解,卻被羅思賢的母親咄咄逼人到塵埃裏。
門打開的那一刻,我的父親拉住我的手對我說:「梔梔,你好好上學,不要惹是生非。」
我突然笑了。
我懂了,我明白了,沒人是站在我這邊的。
無所謂奔湧而出的眼淚,我奪門而出,打上出租車,直奔黃河邊。
車門拉開的那一秒,我一點遲疑都沒有的往下跳。
我以為我解脫了。
可下一秒,我的靈魂離開軀體,看到了後來發生的所有事。
我的父母跪在我泡發的屍體前哭的撕心裂肺。
他們發現了我的日記,裏麵記錄著羅思賢對我長達半年的霸淩。
田裏的莊稼都荒廢了,我的父親卻還舉著大大的申冤牌,指控羅思賢,想要還我一個公道。
我的母親蕭瑟的跪坐在旁邊,曾經雙眼純真的農村女人,現在眼裏隻有麻木和濃濃的恨意。
但是他們的動作無異於以卵擊石。
法官不認日記作為證據,所有人都把他們當做培養霸淩者的小醜。
羅思賢還在享受著正常的大學生活,美好、向上,甚至和吳家鳴談起了甜甜的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