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後,我將油門一腳踩到底。
後視鏡裏,照出冷風中,冷清樂和牧野相互扶持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著有點慘。
從這裏到學校至少一個小時的車程,天寒地凍的,冷都能把人冷死,真不知道我以前哪來的耐心天天上下學接送。
等到早上的課程都上完了,下午他們才姍姍來遲,一臉憔悴狼狽。
他們住的地方偏僻郊區,到市區要轉好幾道公交車,恐怕一路受了不少罪。
冷清樂臉色很差,她走到我麵前:“陸慎言,你今天早上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讓我上車?”
有沒有搞錯,那是我的車,我想開走就開走,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我不慣她的臭脾氣:“不服氣,你告我?”
我的回答,激起周圍一片竊竊私語,
“這人怎麼這樣,居然把冷千金的車開走,讓人走路?”
“得虧冷千金人美心善,給錢讓他當司機,他居然恩將仇報!”
“有些窮人是這樣的,對他好點就當自己是主子了。”
我穿的衣服都是名家設計,極其低調樸實,因此學校沒人認得出來。
加上上學期,冷清樂不肯拉下麵子申請貧困生,還是以我的名義通融了我的院長伯伯,才撥款下來讓我轉給了她。
所以學校的人都以為我是那個貧困生。
而冷清樂,每次同學問她怎麼每次都有豪車坐,吃的飯盒也是山珍海味,身上都是名牌,她都笑而不答。
久而久之,同學自然以為我是她的司機,她是施舍我工作的富家千金。
對此,我從來不解釋,隻想保護好她的敏感脆弱的自尊心。
在同學們對我的討伐聲中,冷清樂也不為我辯解,朝我伸出手:“拿來。”
我一臉問號:“拿來什麼?”
她理直氣壯:“車鑰匙拿來,以後都不用你接送了,我們自己開。”
這是吹了一路冷風,把腦子給吹壞了?
冷清樂沉著一張臉,湊近我,壓低聲音開口:“阿野身子弱,不能吹風,但你別誤會,我現在接受你的幫助,不意味著我會愛上你,你不要癡心妄想!”
我有點不敢相信人類可以厚顏無恥到這個份上:“我的車,給你開?你們倆坐車,我吹西北風?”
冷清樂一臉高冷:“你不就是想看我低頭?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末了,還不忘貶損我一句:“陸慎言,你真讓我惡心。”
我忍了忍,實在沒有忍住,指著她的臉破口大罵:
“你們倆是孤兒嗎?沒爹沒媽給你們坐公交的錢?沒錢就去街上拿個碗乞討,別沾惹我一身窮酸氣!”
“你拒絕我?”
我當然要拒絕,我的錢寧肯拿去喂魚也一分錢不給她花!
越想越生氣,我把她放在我書桌上的書包往她身上一砸。
“想過好日子就自己去拚,不行就讓你的阿野去賣屁股!別他媽一天天狗一樣圍著我流口水!”
冷清樂對我露出十分失望的表情:“好,我就知道你在吃阿野的醋,你也不看看,你配嗎?”
“配你大爺!”
冷清樂撿起書包:“陸慎言,你別後悔。”
我對冷清樂就是舔狗一隻,是個人都知道。
同學們隻嘲笑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舔了那麼久了,過幾天肯定還是得卑躬屈膝去上趕著當舔狗。
不用說,冷清樂打從心底也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