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我用感情麻痹自己,但不代表我什麼都不知道。
白依月看著我頹廢的樣子,眼裏一片冷漠,再也不似平時那份恭順。
我問她:“為什麼?他一回來你就變成這樣。”
白依月不回答,她瞥了我一眼,提著飯盒摔門而去。
我捂著肚子痛呼出聲,汗落如雨。
這些天來我忙於工作的事情,吃不上飯,經常日夜顛倒,作息紊亂。
起初的胃痛我沒在意,以為吃點胃藥就能熬過去了。
畢竟家裏隻有我一個人在賺錢,我不能倒下。
今天是實在撐不住了去醫院檢查,醫生說我得了很嚴重的胃潰瘍。
極難愈合並且容易誘發穿孔,需要及時做手術治療。
他要求我住院,本想打電話給白依月說一聲,可她遲遲不接。
我心裏著急,擔心她出了什麼事。
忍著胃痛急忙趕回家,卻發現她正在給別的男人做飯。
我靠牆蹲下,看著廚房裏剩的殘羹冷炙,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欲以真心換真心,隻不過是自取其辱。
當年白依月和徐景輝分手的時候,鬧得很不體麵。
作為他們共同的朋友,我被拉過去勸架。
她爭吵不過,咬著牙眼淚汪汪地撲進我懷裏:“既然你那麼不待見我,那我就嫁給陸軒陽。”
徐景輝的臉霎時間白了下來。
白依月得意洋洋地摟著我的脖子:“對,我就是要嫁給你最好的兄弟。”
她當著徐景輝的麵吻我:“你不是喜歡我嗎?現在給你機會,不要拒絕我。”
沒等我開口拒絕,徐景輝咬牙切齒地開口:“好,渣男賤女,天生一對,你們怕是早就背著我偷腥了吧。”
白依月被這句話氣極了,她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將我拉走。
沒過多久,她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我表白:
“軒陽,自從徐景輝對我說出那樣的話,我就不可能原諒他了,我現在喜歡的隻有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頭腦一陣發熱,以為多年的堅持修成了正果,幾乎沒怎麼思考就答應了下來。
她高興地抱著我說:“以前是我瞎了眼,以後我隻愛你一個。”
結婚那天,白依月親手給徐景輝寫了個最大的請帖,邀請他來參加婚禮。
她等了很久,看著宴會廳門口望眼欲穿。
可直到交換戒指的環節,徐景輝都沒出現。
滿座賓朋焦躁難耐,議論紛紛,司儀多次提醒,白依月置若罔聞。
我手裏拿著戒指求她:“有什麼事等儀式進行完再說,好不好?這樣僵持著大家都很難堪。”
白依月冷笑了一聲,語氣一改常態,變得毫不客氣:“你的體麵跟我有什麼關係?要是景輝真出了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不一會兒,她拿在手上的手機響起。
白依月顫抖著接起,毫不壓抑悲痛的哭聲。
掛掉電話,她提起婚紗裙擺不顧一切往門外跑。
臨走前,她惡狠狠地說:“景輝出了車禍,現在你高興了?都是你害的他,要不是你娶我,他也不會想不開。”
我拿戒指的手垂下,孤零零地站在台上。
曾經那些看似幸福的點點滴滴化為泡影。
籌備了三個月,花費幾十萬的婚禮,被白依月當成賭氣的工具,毀於一旦。
此時我們陸家,在來參加婚禮的賓客眼裏,成了一個笑話。
徐景輝被撞,成了植物人,在ICU躺了很多天。
他家人報複白依月,把她的名聲搞臭,將她釘在了蕩婦的恥辱柱上。
我爸媽讓我和她離婚,把彩禮全要回來。
走投無路的白依月又回來求我,她跪在我爸媽麵前,說她當時是一時衝動。
不該當眾逃婚,給二老抹黑。
她發誓將來要當一個好妻子、好兒媳,會徹底忘了徐景輝。
畢竟是深愛過的人,看到白依月這幅楚楚可憐的模樣,我終究心軟了。
我力排眾議,讓她留在家裏,不惜成為朋友口中的笑柄。
兩年來,我對她一心一意,幾乎有求必應。
她對我算不上熱情,但也溫柔恭順,盡了一個妻子的本分。
本來以為日子會這麼平淡的過下去。
可現在,徐景輝回來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