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直接撲向我,用巨大的力氣扒開我的衣服和褲子。
冷汗打濕了我的頭發,我不住地苦苦哀求:「媽,我肚子好疼,你別這樣我求求你......」
看我還要反抗,她一腳精準地踢在我絞痛的小腹上!
「心虛了是不是?」
「我心虛......什麼......」
「不心虛你躲什麼?我讓你犯賤!我讓你不知檢點!」
可我因為痛經沒有力氣,剛跑兩步又落到她手中。
我媽不顧我的哭號解釋,把我生生拽到胡同口的診所。
不少鄰居正在裏頭打針、問診,她推開人群,大叫著讓大夫出來:「幫我女兒做檢查!」
「周姐,你有話好好說,別扯孩子衣服啊......」
診所裏的幾個男人看著我偷笑,眼神裏帶著惡心的淫邪意味。
我媽不管,還在撕扯我的衣服。
「幫我女兒檢查膜,開個證明!我不能讓那小子白占便宜,我要告死他!」
周圍所有的視線像刀一樣刺來,把我一把拽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審判的,鄙視的,嘲笑的,玩味的......
我徹底崩潰了。
「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媽你就是瘋子!你是瘋子!」
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開她的手,從診所瘋跑出去。
我一步不停地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也不停,跑到終於遠離了那窒息的胡同,跑到再也聽不到我媽尖叫的聲音。
雨水逐漸浸濕地麵。
我半蹲著身體,哭得狼狽不堪。
大雨滂沱,打透了我像紙一樣單薄的身體,雨水隨冷風呼呼灌入我衣服裏。
絕望,看不到盡頭的絕望。
這是我第一次反抗我媽,也是我第一次絕望地認清,她根本沒有變好,根本不可能變好。
一把紫色的傘出現在我的頭頂。
「小姑娘你不要這樣子淋雨呀,哎喲真是,著涼了怎麼辦?」
陌生人都比親媽關心我的死活。
我被這點溫暖輕易擊潰,哭得更厲害了。
阿姨輕輕拍打著我的背,盯著我看了會兒後,她的眉頭忽而展開,問:「你是小倩嗎?」
見我愣怔,她心疼地歎了好長一口氣。
「我是小姨呀......來,別淋雨,到我車上吹暖風慢慢說,可憐的孩子。」
我認出來了,她真的是小姨。
小時候,媽媽帶我回過一次外婆家。
外婆也是出了名的瘋子,和我媽激烈爭吵起來,罵得非常難聽。
小姨把我帶到旁邊,用溫熱的掌心捂住我的耳朵。
「小倩乖,咱不聽,小姨帶你去買糖,買好多好多的糖。」
她像是在守護童年的自己一樣,守護著我。
後來聽說小姨擺脫了掌控欲極強的外婆,逃到國外音訊全無。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小姨把我帶回她住的酒店,幫我換上幹淨的新衣服,耐心教我如何應對生理期,還泡紅糖水給我喝。
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從來沒有。
聽完我這些年的遭遇,小姨捂住胸口,幾度沒法說話。
她拉起我的手,表情非常嚴肅地說:「小倩,現在開始我說的話你要記牢。
「你要做的不是改變你媽,更不是為不存在的母愛內耗,永遠把自己困在地獄裏。
「你要逃,徹底地逃!逃到天上去,讓泥土裏的人再也抓不到你。
「聽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