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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怎麼打車去的傳染病醫院。
做完檢查,醫生告知結果出來需要幾天,讓我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我隻覺得不知道結果的每一秒都心如刀鋸。
我想不通,這些年,無論是他家瀕臨破產,還是他母親的冷眼穢語,我都忍了。
沒想到卻忍來一個出軌養私生子,還有一個感染了艾滋病的爛人!
再忍下去,我真要成菩薩了。
我戴上手套,把陳之鉞所有東西扔出門外。
拍了照片發過去,「取走你的東西,明天民政局見,我們離婚。」
半小時後陳之鉞打來視頻,「小辭,怎麼突然要離婚?半年了,你還不解氣嗎?」
半年前,我出長差回家。
陳之鉞在家準備燭光晚餐,給我接風洗塵。
多年夫妻,不差那一會兒浪漫,我直言出差太累,拒絕了。
其實我也記掛著,他那段時間跟我抱怨中了流感,一直感冒發燒,還總是腹瀉,人都瘦了不少。
提前喝了兩杯紅酒,陳之鉞反常地執拗。
我多次拒絕夫妻生活後,他直接將我壓在地上,試圖硬來。
我抗拒任何強迫性質的行為,踹了他那裏一腳。
他吃痛之下,半是羞愧、半是憤怒地摔門而出。
我和他的關係,從那時起降至冰點。
近一年來,陳之鉞經常暗示我要孩子。
我一直以為,他當時那麼做,是想讓我意外懷孕。
如今再回想起那時的細節,落在我臉頰、脖頸的吻,黏膩的口水觸感,毛骨悚然。
「我解不了氣,越了解你,我隻會越憤怒。」
我咬牙切齒,「陳之鉞,是你不是人,還是你不把我當人?」
陳之鉞不解我的猝然發作,再三追問。
我怕他狗急跳牆,沒說知道他得了艾滋,隻說已經知道他出軌。
他在電話那頭鬆了口氣,一派自在掌握的語氣,「是誰跟你說了閑話嗎?我怎麼可能出軌,小辭,我那麼愛你。」
溫柔的桃花眼裏,一片瀲灩的深情。
演技真好。
但再好的演技也顛覆不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