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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孫倩茹,打來電話。
「小宋,你還要和之鉞鬧脾氣到什麼時候啊!半年了,你那小性子也該耍夠了,再胡鬧下去你要怎麼收場?」
她一向看我不順眼,開口必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
這半年,更是變本加厲。
「你為我陳家婦,就要盡到你的本分。我們對你夠好了,你呢?不肯為夫家生兒育女就夠不靈清了,之鉞要夫妻生活,你竟然還不肯給,什麼天大的笑話!」
「陳之鉞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跟媽媽抱怨夫妻生活,我看他才是最大的笑話!」
我氣得夠嗆,不想再伏低做小,「張口夫家,閉口本分,您是活在2023年,還是223年?」
孫倩茹頓了幾秒,繼而更加火大,「你敢對我這麼說話,你的家教讓狗吃了?」
「肯在酒桌上哄男人喝酒,回到家反倒高貴了,連老公都不肯伺候。你做你那大經紀人多威風,做什麼來害我們之鉞?」
孫倩茹越發不可理喻,我卻也不是受冤枉氣的主,「你要娶奴才,就不應該在21世紀找。不過把你家寶貝兒子送回幾百年前,也都找不到你心儀的兒媳婦。」
「你現在看不上我模特經紀的工作,也不想想你家那個母嬰公司不行的時候,是借誰的資源又起來的,你......」
我的回懟戛然而止,那頭孫倩茹以為我沒詞了,又叫囂起她那套夫綱天常。
我顧不上她了,掛斷電話,摸到這半年的信件李有一封傳染病醫院的診斷報告。
就診人:陳之鉞。
我心裏一個咯噔,檢查結果:HIV,陽性!
我顫抖著手翻找時間。
天不遂我願,半年前。
我和他,最後一次親密接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