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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太直白,溫星沉歎了口氣,揉了揉我的發旋。
「初初,畢竟是我撞到了她,錢還可以再賺,這件事就當破財消災,過去了,好不好?」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提及溫樂莎時,他眼底不經意流露出的憐惜。
我頓覺呼吸有些艱難,指甲陷入了肉裏,但還是善解人意地朝他笑。
「好,老公,那你也要答應我,她已經出院了,以後不要再見麵了。」
「好。」
可距離溫星沉答應我不到一個小時,他就反悔了。
他著急地取下衣架上的風衣,匆匆披上就要出門。
臨走前,我叫住了他,神色平靜,「我肚子疼。」
溫星沉腳步微頓。
「初初,她生病了,可能是車禍後遺症,我必須得去看看。」
他以為我在鬧,目的是不讓他去見溫樂莎。
我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可能是吃錯東西了,沒事,你去吧。」
溫星沉麵上閃過掙紮之色,最終我還是失望了。
「初初乖,晚點我帶藥回來,你先休息。」
我澀然地低頭笑了笑。
緊接著,便是一股反胃的衝動猛地湧上喉間。
我跪在馬桶邊,一陣又一陣地幹嘔。
伴隨著反胃,強烈的腹部絞痛也在不斷撕扯著我的神經。
最終,我沒忍住疼,掏出手機想要求救。
指尖頓在「老公」的備注上,疼痛使我比以往更清醒。
我能依靠他嗎?
答案是,不能。
當救護車姍姍來遲,將我整個人挪到擔架上時,我已經疼得視線模糊了。
翻山倒海的疼痛剔骨鑽肉,我就像砧板上的魚,仿佛隻剩最後一口氣。